“只是他的易容看上去很奇怪,感觉就像是,易容以后从未卸下,一直都不曾露出过真面目一般。
“但不管怎样,至少他给我们提供了有利的消息。目前看来不是我们的敌人。”
夏思瑾无所谓地耸耸肩。
她不管那个男人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给他们提供了这些消息,但只要对他们没有威胁,她就不会出手。
“那么眼下看来,我们的重点就要放在从两年前开始的账目上了。对于那些帮工的吃穿用度和盐的销路,更是要着重调查。”
巫墨轩正和夏思瑾说着,景洛轩就端着一碗水果,手里拿着个木勺走了过来。
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开口。
“有什么收获吗?”
夏思瑾瞥了他一眼,淡淡看了眼端着两个碗走过来的箐藤,开口。
“箐藤,你没经过我指示就给这家伙做吃的,你说我该如何罚你。”
说着,夏思瑾一脸淡然地接过箐藤递来的碗,另一只给了巫墨轩。
“是属下之过,再不会有下次了。若是再有下次,属下愿自断双臂。”
景洛轩一口水果没差点梗死自己,猛咳了一阵,指着箐藤大声抱怨。
“箐藤你可太没良心了,小爷我那么照顾你!养不熟的狼崽子。”
夏思瑾“扑哧”笑出声,方才围绕在心头的阴云一下全部散去。
“回归正题。今日我和墨轩在盐场时碰到一个男人,特意向我们透露了盐场的状况和账目具体的问题,但是看起来并不曾有敌意,不知道是不是谁埋在那里的暗线。”
景洛轩盯着夏思瑾咽下自己嘴里的水果,不在意地开口。
“可能是早年皇兄埋下的暗线,今日恰好被你撞上了。”
夏思瑾一听微微蹙起了眉,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顿了瞬间像是不确定似的重复了一遍景洛轩的话。
“你说,景洛泽埋下的暗线?”
景洛轩吃完了手中木碗里的水果,顺手递给了跟着箐藤一起过来的澜宁。
澜宁下意识地瞟了眼自家主子,刚抬头就收到了自家主子凌厉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径直退后了一步拉开自己和景洛轩之间的距离。
自家主子眼神那么危险,他还要自己的小命呢。
景洛轩白了眼没骨气的澜宁,正准备发作,箐藤就把碗接了过去,继续安静地站在夏思瑾身后。
景洛轩深吸了口气,想发作却不得发作,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狠狠瞪了眼澜宁,又瞪了眼箐藤,才开口。
“当年皇兄即位的时候你还在天山,十年时间不到你根本无法对他施以援手,所有的事情只有我们三兄弟自己做。
“皇兄登基后借着皇考背着丞相给他留下的势力,在全国各地布置了暗线,但到底势不均力不敌,没过多久就被杀得差不多了。
“前前后后也不过两三年时间。本以为已经没了活口,没想到现在看来,或许还有活口。真不知道当初丞相那般打压,他是如何躲过去的。
“那些人都是皇考培养的只忠于皇帝的势力,为了我们景家的天下,不惜以命相守。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少罪才能在知道那么多的情况下活到现在,等到你的出现。”
夏思瑾松开微蹙的眉心,又皱了皱,随后又舒展开。
她一直都觉得景洛泽不是一个好皇帝,不是一个没有雄才大略的人,只是空有一腔爱民的心。
如今看来,至少他也有在为了自己的江山和黎民而去不畏生死。
当年景洛泽登基,根基不稳,哥哥远在疆场,她又身在天山,丞相权势滔天,但却没有乘机一举夺取景家的天下。
个中缘由,恐怕已经不是父亲一个人支撑的缘故了啊。
或许是她对于景洛泽的要求太高了。
夏思瑾压下心中泛起的层层波澜,拨开耳旁的一缕发丝。
“这次恐怕要多亏了他早年的部署,如果不是碰到那个人,我们恐怕也不能知道如此多的东西。”
景洛轩耸肩,倒是一脸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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