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整日忙碌,还是要多注意身体。若是身体亏空了,往后的日子也难免会不顺心。”
没等盐场大使回话,就缓步离开,身后跟着箐藤和红烛。
夏思瑾离开半晌,盐场大使才从她那句话里回过味来。
“妈的贱人,居然敢说我不行。”
盐场大使一脸阴鸷地盯着夏思瑾离开的方向,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在掌心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
但就算盐场大使心中有再多怨恨,第二日一早还是乖乖地把账目送到了夏思瑾住的府上。
一个又一个暗红色的大箱子被人从府外抬进来堆在院子里。
夏思瑾双眸暗沉地坐在正厅中央,看着越来越多的箱子被抬进院子,神情越发幽深起来。
最后一个箱子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夏思瑾收起眼角漏出的锋芒,挂着一副虚伪的假笑。
巫墨轩坐在夏思瑾对面,慵懒地趴在桌上,只手挑起夏思瑾墨色的发丝,在手中不住地把玩。
盐场大使殷勤地数了一遍箱子,随即走过来夸张地笑着。
“下官见过神女,近三年来所有的账目都在此处了,还请神女过目。”
“过目就免了,既然你说了是那便是,账目本宫会好好看的,争取早日还大人一个清白。”
说着夏思瑾似笑非笑地看向盐场大使,清冷的脸上是说不出的诡谲。
“多谢神女,账目众多,神女还是要注意休息才是,下官便不再打扰神女,先行退下了。”
夏思瑾扶额,敷衍着摆手。
盐场大使俯身行礼顺从地退下,抬眸之际瞥见和夏思瑾举止亲密的巫墨轩,顿时心生一计。
正算计着,猛地感受到夏思瑾冰冷的目光,盐场大使慌忙低下头,心虚地将自己的脸藏进阴影中。
盐场大使带着自己带来的人退出宅邸,府中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夏思瑾望着那些里里外外堆着的箱子沉默,良久才站起身。
牙白色的长裙拖拽在地,随着她脚下一步一步缓慢的移动,在地上来回画着奇怪的弧度。
夏思瑾踱步走过一只只沉重的箱子,慢慢在最靠近门的最高的那只箱子前停住。
右手抬起打开封住箱子的锁,抬起箱子的盖子。
一股书卷气息夹杂着檀木的香气,绕过她的鼻尖。
一本本蓝色封皮、用麻绳装订好的账册被整齐地码放在箱子里,一点缝隙都没留出来。
入眼那本账册上写着“景德四年三月初二”。
景德是景洛泽的年号,今年是景德六年,这本账册是三年前三月的。
“这些账册都是障眼法,目的还是拖延时间。有了充足的时间,他们一计不成可生二计,总能扳倒你。”
巫墨轩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旁,身子斜斜地靠在箱子上,随意地掀开一只的盖子拿出一本账册潦草地翻着,懒散地开口。
夏思瑾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自顾自地拿起那本账册随手翻了一页。
雪白的纸已经有些泛黄,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可辨。
看着手中凌乱的账目,又翻过几页,夏思瑾才移开目光看向巫墨轩淡淡地开口。
“这些账目都是初账,记录零散且杂乱,毫无章法可言。盐场大使,是在给我使绊子呢。”
巫墨轩轻笑一声,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夏思瑾戏谑地开口。
“所以卿卿打算如何做?”
夏思瑾合上手中的账目,仰头侧过脸和巫墨轩浅笑的目光对上,淡然开口。
“若是我真的是在这个世界生长的,那我定然会让他欺负了去,可惜,我不是。”
夏思瑾浅淡的脸上没有丝毫为难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似乎这场局从一开始,她就已经赢了,其他的人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听从着她的摆布。
“这么说,我家丫头是早就有了对策?”
夏思瑾低头抿唇淡笑,左手拿着账目,右手抬起关上面前打开的箱子,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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