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仇恨 (4-2)

往日的时光如今想来，真让人怀念，虽然辛苦，至少比终日与魔物厮杀要好。科嘉的目光从凡尔的幻象移向杜拉，杜拉一头沙色的头发，眼睛是墨绿色的，这是感染病菌的原因，这世界正常的人瞳孔眼色以蓝色居多，其次是咖啡色，黑色是最少的，其它的颜色，多属于病菌感染的结果，不止杜拉感染了病菌，科嘉、凡尔、罗杰、克夫同样感染过，最后他们都免疫了，只有杜拉的留下了遗症，科嘉的目光再从杜拉移向罗杰，如果说实话，罗杰是他们五人中长的最普通的一个，个头又小，淡蓝的头发，眼睛淡蓝，仰或是这样的长相，罗杰过往和地下城的贫民一起带到主宰者面前挑选与魔物战斗的前锋军时总被忽略，罗杰只参加过一次前锋军，当天回来就发了高烧，梦中喃语不断，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此前，科嘉、凡尔、克夫、杜拉上过几次战场，那种看着昔日常常碰到的朋友被魔物撕裂肚腹，拉出肠子的血腥画面，让他们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他们一边安慰着罗杰，一边默默的为他祈祷，哪怕在这失落了信仰，诸天神魔早已成为历史云烟的时代，他们仍旧相信，冥冥中，自有神明主宰着一切。

科嘉曾看过一本古卷，是在雇主，一个地位显赫的主宰者家中看到，上面记载着上古的神魔，最厉害的两位，分别是众神之王“明主”和众魔之王“暗主”，传说明主掌管着光明与生的力量，暗主掌管着黑暗与死的力量，没人知道明主和暗主的过去，任何的书籍也没有记载，自天地以来，他们与天地万古同存，他们是上古神话，天地的创造者。

明主给了世界阳光，给了生命气息，暗主给了世界黑暗，给了生命死气，生与死，如四季轮回，各有时限，是世界是生命是神魔最高的法则，凌驾于一切法则之上，哪怕是神魔，也受着这生死法则的制约，所以传说，明主和暗主分别轮流掌管着世界，世界由明主掌权时，神明掌控下的诸般生命间拥有和平，等到明主沉睡，暗主掌权，世界进入杀伐时代，人与人争战，野兽与野兽厮杀，血腥会满了土地。

科嘉相信，他现在所在的是由暗主掌权的时代，所以他每天祈祷着这个时代赶快过去，换来明主的掌权。

当目光从杜拉那里，停留在克夫身上，科嘉心一痛，这个同伴，多么让人心疼，他还记得，当初克夫被祭司带走，他和罗杰有多么担心，多少次想逾越他们不敢逾越的地界，想要去到主宰者的生活区，去寻找克夫，克夫离开了两天后，回来了，为他们带来了丰盛的食物，和干净的水，他们不敢相信的看着克夫，克夫拍着胸脯向他们承诺，以后的生活会更好，因为他要做天赋者了。

天赋者！

他们都惊讶的看着克夫，克夫笑着让他们赶快吃东西再说。

克夫走后的两天再次回来了，原本穿着的华美袍子不知所踪，他**着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回到了他们身边，那双曾经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眼睛，带着深深的迷惘与怨毒，科嘉和罗杰没有问克夫发生了什么，他们能猜测出他遇到了什么事，他们没有多余的衣服，里格地下城的构造特殊，晚上能隔绝沙漠的彻骨冰寒，但多少会让人感觉冷意的，科嘉们安慰着伤心的克夫，把自己穿的斗篷和破袍子轮流脱下给克夫穿，第二天，科嘉们用从雇主那里得来的肉和水，向贫民区的一个老大，主宰者派来管理他们的男人那里换来了一件腐臭的袍子，听说是从某个死人身上得到的，科嘉把那件袍子给了自己，把自己身上的给了克夫，他们谁也没有提醒克夫，打从那天起，他的性格渐渐变得沉默寡言，当主宰者经过他们面前，他们跪地跪地时，科嘉侧头，能看见克夫盯着地面，那双眼睛中透着的仇恨。

不管怎么说，克夫是名天赋者，管理着他们的贫民区老大，对他们比过去好了些，挑选贫民成为冲锋军陷死时，如果人数充足，他们很少被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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