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十一口中冷冰冰的两个字:“不知。”
其实凌越自己也不晓得,但就如凌煜那日在黑牢中所言:有谁舍得放下这万里江山?
柳亦奇也应当是如此的。
待他坐稳皇位,凌越便打算带着柳嫣儿的骨灰回到西南,去看那茫茫黑戈壁间的红日,直到老去,死去。
一晃又过去两日,演武场中的气氛愈发紧张。自那日双方大打出手,甚至差点闹出人命之后,彻底是闹翻了。
全靠虎哥和秦月一人一边镇住,才没又打起来。教头更是天天心惊胆战地守着,生怕哪里出了纰漏。
连演武时,教头都刻意将两边分开,有不得不在一起训练的项目,他就一遍又一遍地视察来视察去。发现稍有不对,就赶紧跑过去处理。
但是,教头也清楚,眼前的风平浪静就像是初冬河面上薄薄的一层冰,稍有动作,便会支离破碎。
秦月向凌煜传递了几次消息,没再收到其他指示。她索性就安心待在演武场,致力于拉拢皇城士兵。
而搞垮凌越的活儿,完全是交给了行舟他们,秦月只负责偶尔听指挥帮个忙就行。
这天傍晚,陆少陵牵着云藏刚到家,行舟和轻尘正坐在院子的石桌边,不知在说些什么。
“今日没去演武场?”云藏站在二人面前,一副逮着了他们没好好办事的模样。
轻尘立马站起来,大声反驳:“怎么没去!我们一大早就去了,也是刚刚回来没多久。”
陆少陵瞧见行舟摊在石桌上的书,一眼便认出了上面的东西。
“你们特意在这等着,是有什么事要帮忙吗?”
行舟拿出阿毛相送的结界符,贴在石桌上,将本草经挪到了正中的位置:“我需要这棵草。”
“真言草?什么来头……”云藏看了看书上图画里模样普通的草药,念叨着。
“大当家,书上有写的,我念给你听啊~”
说着,轻尘当真拿过本草经,一本正经地开始读:“别名言真,明言,属于菊科、属多年生草本植物。喜凉爽气候,以根茎入药。主要分布于山区湿地,真言草具有短时间内模糊神志,问话答话的功效,早些年常用于牢狱拷问犯人,或是他国奸细。念完了!”
“没错,可惜现在真言草近乎绝迹了。”行舟接过本草经,小心地抚平被弄皱的书页。
云藏不太明白行舟到底要做啥,找了个石凳坐下:“你要这个草干嘛?”
“给教头尝尝,再让他跟士兵们说几句实话,会比我们演再多的戏都管用。”他合上书,告知云藏他的计划。
“陆少陵,你有吗?”行舟等在这里,便是想问一问陆少陵有没有存货,“或者御医局有的话,你拿点回来也成。”
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陆少陵的脸上,终于在他们的期盼中,开了口:“真言草,我没有,御医局里也没有。”
“果然没有,那只能费点事,再喊阿毛演几场戏了。”行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已经制定好了替代计划。
“但是……”这时陆少陵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有真言丹。”
三人还在因为没有药而惋惜,结果又来了这么一出,全都半天没反应过来。
陆少陵拉了拉云藏的衣服,附耳说了几句话。只见云藏一边摸着手指上的纳戒,一边默念真言丹三个字,手中还真的多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云藏晃了晃瓶身,并不多,大约四五粒,她问道:“一粒就够了吧?”
“嗯,一粒足以。”陆少陵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空瓶子,往里头分了一粒,递给行舟,“真言丹乃是我用真言草所炼,入水即溶,药效为一柱香时间,小心使用。”
“嗯,明日我就给教头沏一壶好茶。”行舟开心地接过药,领着轻尘离开了。
云藏将白瓷瓶收进了纳戒,摸着转了转,最后还是把它摘了下来:“这个还给你,里面的东西都挺重要的,你要用的时候也不方便。”
陆少陵不动声色地接过纳戒,反手又套回云藏的手指上:“你最重要,不想我用起来不方便,就一直待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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