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心境变化 (2-1)

“小姐？”

见苏湄无声而笑，夏栀胆怯地低下头：“奴、奴婢不应该该问的……”

“不，你可以问。”

苏湄突然起身走到夏栀身边，伸手轻抚她头顶柔软的发，眸色温柔道：“谁都不可以问，但是你可以。”

一个前世为她而死，今生又从未怀疑过她的人，苏湄找不到任何理由要瞒夏栀。

在面对苏展风的严刑拷打，这丫头都没有说出半句对她不利的话，如今更是只问她是从何处所学的本领，而不是质疑她的身份。

“夏栀，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在小丫头疑惑的眼神中，苏湄缓缓讲起了前世的一切。

她曾经以为这辈子她不会跟任何人讲起前世的事，也曾经以为再回顾那段撕心裂肺的经历会让她痛不欲生。

可真当讲出来时，苏湄才发现原来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困难，也没有她想的那么可怕。

她就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样，平淡和缓地一一道尽那些酸甜苦楚、那些痛彻心扉……

直到苏湄讲到最后娘亲的头颅，才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用着平静地声音讲述她是怎么被乱刀砍死在未央宫中……

“小姐……”

惊天动地的哭声蓦地打断了苏湄，夏栀忽然猛地扑进苏湄怀中，控制不住地嚎啕哭道：“没想到小姐竟然受了这么多苦呜呜呜……”

“都是奴婢没用，是奴婢没有保护好小姐呜呜……”

越来越大的哭声惊雷般在屋子里骤然响起，吓得屋外守候的南菊和青竹都吓了一跳，惊得在门外立刻问道：“夏、夏栀姐姐……怎么了？”

“没事。”

苏湄平和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南菊立刻喏了一声，继续站回之前的位置上。

青竹看了看屋内的情形，又看向神色平静的南菊，突然小声地试探道：“南菊，你说小姐一从宫中回来就和夏栀姐姐待在一起，是要说什么呀这么神秘？竟然把我们都支出来了。”

“住嘴！”

南菊突然瞪了青竹一眼，轻斥道：“小姐自然有小姐的要事，岂是我等能知道的？”

“切~”

青竹嗤了一声，嘟囔道：“我就不信你不好奇！”

南菊朝屋内看了一眼，此刻夏栀的哭声已经歇了，屋内重新变得静悄悄的，不知道苏湄和夏栀在里面说些什么。

收回视线，南菊再次瞪了青竹一眼，警告道：“别忘了是小姐将我们脱离苦海，不管小姐做什么，我们只要做好我们该做的事就行了！”

“知道啦！”

青竹撇撇嘴，转身道：“你在这守着吧，我去看看纪姑娘在做什么？”

不等南菊回话，青竹已经一溜烟跑了出去。

南菊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屋内。

苏湄看着哭成个泪人的夏栀，忍俊不禁道：“你怎么这么容易上头啊？难道就不怀疑这只是小姐我胡编乱造的故事？”

这等玄乎其神的事，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立刻就信了。

还哭成这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这故事里受苦受难的主角呢。

夏栀双眼通红，一边用衣袖抹着眼泪，一边压抑着哭腔道：“奴婢相信，小姐说的就是真的，没想到小姐前世竟然过得那么凄惨，都怪奴婢没用！”

说完，她还愤愤地用双拳捶了自己一下。

“傻丫头。”

苏湄轻抚着小丫头的脑袋，神思有片刻的恍惚：“前世的一切都是我自己识人不清，与你无关。”

人一生中所经历的喜怒哀乐、爱恨痴缠，任何人都没办法参与，纵有再多陷进、诱惑、欺瞒，终也不过是为了那颗心里的贪、欲。

如果她没有自卑，又怎会因苏清容而黯然？

如果她内心丰满，又怎会渴望苏展风的那虚无飘渺的亲情？

如果她有自知知名，又怎会沉迷在东方晟编织的情网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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