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孤夜看了苏湄一眼,顺从地在椅子上坐下。
苏湄不疑有他地抓起他的手,蹙眉认真地检查起他的身体。
少女温热的指腹搭在他的手腕上,有种令人贪恋的触感,就好似她靠在他肩头发间的馨香,让他不想打破这一切。
苏湄两指搭在他手腕上,蹙着眉,蓝孤夜这身体没什么问题啊?
又换了右手把脉,还是一如既往并没有检查到蓝孤夜身体有什么突发状况,她皱眉问道:“你可是有不舒服吗?”
男人沉眸看着少女认真的小脸,开口道:“有。”
苏湄抬眼看向他:“哪里不舒服?”
“哪都不舒服。”
蓝孤夜冰蓝色的眸子愈渐暗沉,忽然捉住她的手放到胸口:“这里最不舒服。”
“心口?”
苏湄讶异地看向他:“可有什么感觉?”
男人抿了抿唇,那双冰蓝色的眸中忽然有浓郁的暗色一闪而逝。
他执着她的手,声音低醇而缓沉道:“不见你时,会想你,见到你时,想拥有你,看到你哭……”
另一只修长的指尖突然触上苏湄红肿的双眼,男人蹙了蹙湄,声音骤然变冷:“就想把所有让你哭的人杀掉!”
冰凉的指尖只是轻轻一触她红通通的眼脸就顺着眼角的还未干的泪痕划下,一路抚过苏湄清丽的脸庞,轻轻拭掉她脸颊上的泪痕。
苏湄呆了一下。
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对她说出这备话来。
男人的指尖仍然停留在她的脸颊,一下下替她擦掉脸上未干的泪痕。
冰凉而轻柔的触碰让苏湄心底微微一颤,尤其是,她竟然感觉到了男人手指间怜惜的温柔,让她没有第一时间挥手打开男人的手。
她错愕抬眸,却正好触到男人那双冰蓝色深沉的眼眸。
有凌冽的杀气,也有……
苏湄忽然退后一步,垂眸看着地面道:“你身体没事。”
此时此刻她要是还不知道男人身体没事,那她可真够蠢的。
上次分明已经帮他控制了瘾欢,就算要发作那也是七日一次,距离上次发作还不到时间,怎么会有事?
但是她今日因娘亲的事分了神,竟然被这家伙带着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
方才诊断他身体无事就应该清醒的!
“吓到你了?”
蓝孤夜看着小刺猬般迅速竖起堡垒的少女,苦笑了下。
他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说出那番情话。
对着一个认识不多久的少女。
苏湄没有说话,亦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沉默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她不知道这男人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么暧昧不清的话,但她清楚,她心里是再也不愿相信任何男人。
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而是她十分清楚自己的性格。
平日里她再谨慎再理智,可一旦她动了感情,就会打开心房全身心去接纳那个人,她会无条件地信任他、爱他、把他当作自己最亲密的人。
可是这样往往是最危险的。
因为背后交给了别人,就等于是把自己的性命也交给了别人。
被人在背后插刀都不自知。
比如前世的纪婉婷。
前世的东方晟……
一旦背叛,就是毁天灭地的灾难!
尝过一次那惕骨挖肉般的痛楚,苏湄又怎会再去尝试另一次?
纵然蓝孤夜不是东方晟那等虚伪的人,可人世无常,谁又能保障一个人能永远如一地待你?
苏湄不是那种喜欢时刻去提防一个人的性格。
她认定了,便是一生。
有些傻,却是她心底最纯粹的期待。
但一生太长,她没办法控制别人在这一生中永远不变,那便只有控制自己,不再去期待和奢望。
蓝孤夜也好,东方问天也好,不过是她重生回来,助她复仇和找到娘亲的捷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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