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湄疑惑地看向男人。
却见东方问天正眸不转睛地盯着戏台上,似乎真的看得津津有味。
后面的剧情她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
女人抱着孩子找上书生,却被书生的新妻——蒋军之女无情地撵出在外,甚至还暗中派人追杀。
女人悲痛万分,原想一死了却余生,却不忍心襁褓中的孩子。
最后,女人带着孩子告了御状……
戏台上的情景与娘亲的经历几乎是无缝重叠。
苏湄看得气愤交加又心痛不已。
双眼通红地瞪着戏台上的‘苏展风’和‘蒋氏’,恨不得立刻上前杀了他,替娘亲报仇。
可脑海中最后的一丝理智阻止了她。
娘亲和苏展风的事情,有些连她都不是很清楚,可这戏台上却唱得十分完整。
就好像是当事人一般,事无巨细,所有的细节都展现的很是契合。
东方问天为什么会对娘亲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
苏湄在看的时候,心中也保留了一份疑惑。
直到最后——
女子被蒋军之女抓走,当着书生的面,蒋军之女将女子推入了井中……
苏湄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娘亲……”
她忽然双眼含泪地冲到戏台前。
不顾戏旦们的惊愕,苏湄霍地掀开帘幕,抓住那个扮演旦角的女子,哽咽道:“娘亲,是你对不对……”
“湄儿好想您!”
苏湄蓦地抱住旦角,眼泪如决堤般落下。
旦角被苏湄吓住了,愣愣地慌道:“姑、姑娘……”
她一开口,苏湄就止住了眼泪。
声音不对。
她不是娘亲。
娘亲的声音没有这么清丽婉转,娘亲的声音是温柔的……
苏湄呆呆地放开旦角,眸光却贪恋地看着她那张画满妆容的脸。
那眉眼间,真的有娘亲的影子。
意识到这一点,苏湄原本止住的眼泪再度汹涌了下来。
自重生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哭过。
哪怕那日画娘亲的画像,也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可是今日……
她忽然怎么也控制不了了。
那些熟悉的场景,那熟悉的眉眼,都真真切切地重现在她眼前。
放佛回到了十年前……
心中那股压抑的思念就如同疯长的野草般,肆无忌惮地冲破了内心坚固的壁垒,疯狂往眼中集聚,最后化作滚热的眼泪汹涌而下。
那是她两世的思念啊……
娘亲,您可知女儿有多想您……
戏班子的人见苏湄突然这样,一时吓得不知所措,有些惊慌地看着她,又呐呐地看向凉亭里的男人。
东方问天眸光微沉,将手中酒盏的酒尽数喝了下去,却没有说话。
倒是覃寒对戏班的人使了个眼色,一众生旦净丑赦免般,匆匆退了下去。
覃寒也默默退了下去。
很快,庭院中便只剩下苏湄和东方问天两人,一个坐在凉亭中,一个站在凉亭外。
微风吹过,谁也没有出声。
只有簌簌的眼泪滴落在庭院的草地上,无声无息却湿润了那片土地。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将胸中难受的情绪都发泄了干净,又似乎是将眼泪流尽了,苏湄伸手擦了擦狼狈的脸颊,转身回到亭中。
看着依旧坐在石桌旁轻酌慢饮的男人,她顿了顿,黑眸如同灼亮的星光般,盯着东方问天问道:“方才那出戏,都是真的吗?”
“爱妃指哪里?”
男人抬头,慢不经心地说道。
他问的是哪里,而不是苏湄所问的整出戏!
苏湄抿了抿唇,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最后女人是被推下井的,并且书生也在旁。”
如果这出戏真的是以娘亲和苏殿风的经历为蓝本,那么最后那出投井戏……
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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