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雯看着她,目光似有深意,李喜燕从她的目光里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意会错了,不禁问道:“怎么?”
赵晓雯说,事情并不只是入学手续那么简单。
这事儿说起来是和吴金贵爸爸的死有关。
一提到这个,李喜燕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李喜燕只知道吴金贵的爸爸是公伤而亡,但具体的不太清楚,不过从厂里对吴家的补助,还有吴青娘家人的态度以及他们的对话间可以猜到吴金贵的爸爸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按说去世好几年,该赔的也赔了,每年的福利还照发,补助也照有,厂里的确做得不错,但李喜燕总觉得,吴青对此事还是心存怨恨。
吴青这个人爱沾小便宜不假,但也不至于这样,利用亡夫的死持续这么多年,现在看赵晓雯这神色,像是另有隐情。
赵晓雯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比吴金贵小一岁,记得那年还在上小学,胡同里像炸开了锅,有人叫喊不停,我还听到爸爸的声音,急忙想出去看看,刚到门口就看到好多人抬着个单架过来了,有个人躺在上面,浑身是血,我吓得不敢动,后来听到吴金贵妈妈的哭嚎声,才知道是他爸爸。”
李喜燕静静听着,不知不觉被她的话带到当时的情境,自行脑补,不由得浑身冒凉气。
据说吴青不认为丈夫的死是意外,更不认同厂长所说的那一大套,她说丈夫是个谨慎仔细的人,不会出这么大的岔子,一定是另有隐情,死的冤枉,要让厂里给一个说法,讨个公道。
但闹来闹去,她只不过是一人之力,又是一个寡妇,还有儿子要养,不知和厂里谈成了什么条件,最终是妥协了,只不过每到年节,她就要去厂里闹一通。
赵晓雯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语气有些耐人寻味,“每到过年的时候吴家就特别热闹,她去厂里闹,要不少的东西,然后她娘家的人来她家闹,问她要东西。今年过年的时候我还在想,没听说她去厂里,大概是因为生病了?”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李喜燕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味道,其实不用赵晓雯提醒,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李喜燕也能猜得到,只怕是因为吴金贵说了什么,拦住了吴青,以此换得厂长的一个条件。
怕是小猪的入学通知,就是其中之一。
李喜燕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她站起来说道:“我知道了,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赵晓雯笑了笑,歪头说道:“我爸爸经常夸赞你,我也觉得你很厉害。只是不想你莫名的接受了好处而一无所知,到时候……徒增烦恼。”
李喜燕点头说明白。
从赵家出来,李喜燕的思绪就一直没有办法平静,她愈发觉得那张录取通知分量太重,可她偏偏不能意气用事拒绝给退回去,事关小猪的学业啊。
真是让人为难。
带着这种纠结的心情,两个孩子开学了,李喜燕给他们做了新书包,两人一致认为,比买的还要好看,而且是独一无二的。
喜凤在乡下的时候都没有机会好好读书,还不如李喜燕辅导她的多,小猪也是一样,所以俩人都从一年级读起,城里都是报的周岁,乡下习惯说虚岁,这样算起来也比原来班里那些孩子大不了多少。
李喜燕把她们送到学校门口,负责接待的老师看到那两张入学通知书,微微皱眉,看得李喜燕心头一紧,以为出了什么岔子。
最终老师让李喜燕带着两个孩子跟他去班里,她才松下这口气。
到了班级门口,老师叫了里面正在上课的任课老师,简单的说这是新来的学生,看着给安排座位,任课老师带着喜凤和小猪进去,李喜燕看了几眼,和那位接待老师一起往回走。
无意中那老师问道:“你是找的什么人办的入学手续,今年我们的名额很少。”
言外之意,就是不以为李喜燕有这种能力,李喜燕本来没有想说,但回头看了看班级,又担心两个孩子受委屈,想了一下说道:“是一个姓周的朋友。”
接待老师立即停下脚步,语气诧异的问道:“是周明烨吗?”
李喜燕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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