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梦中的少女 (2-1)

“江道长，您能帮帮我吗？”

江言这才想起来彭海费尽心思的找到自己，是有事相求。江言记得，第一次与彭海见面，是一周前的午夜，在h大旁边的便利店内，当时的彭海在向店员打听一个短发女孩女孩的信息。这次找到江言，会不会还是想寻求他的帮助来找到这个女孩。

“我不是道士，也不是大师，如果你可以正常的叫我的名字，我可以考虑帮你一起找你的女朋友。”

“江言道长果然料事如神，我还没说，你就知道我要求你帮什么忙。”

完蛋，祸从口出，江言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现在就算自己解释，曾经在便利店与他见过一面也无济于事了，狂热的彭海也只会认为那次碰面是江言早就掐算好的。

江言仔细观察了一下彭海的样貌，发现他和一周前有了很大的变化。如果说一周前，还能从他稚嫩的面容看出他是一个学生，那么现在说他是流浪汉也毫不为过。

高领的风衣下是一张憔悴到极点的脸，因为喝酒太多的缘故，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红的，嘴唇上满是干燥的裂纹，头发乱蓬蓬的像鸡窝一样，身上穿着一件一看就很久没有换洗的衬衫，馊味就是从上面传出来的。看得出来，他最近一周过得并不是很好。

“我觉得相比你女友的事情，你应该更关注一下你自身的状况，最起码个人卫生是要注意的，现在天气热，你这样很容易得病。”

彭海似乎也闻到了自己身上那让人不太愉快的味道，把风衣收紧，尽可能的防止味道泄露出去，尴尬地笑了一下，但转眼又红了眼眶。

“但我女朋友她，她已经失踪了十几天了，我真的很担心她。”

失踪十几天，事情走向似乎和江言所想不太一样，江言本来以为这只是情侣间正常的分手和消失，谁曾想还有这么一桩隐情在里面。

“如果真的是失踪了，你应该报警才对。”

“不是简单的失踪，她可能已经，已经死了。”

“死了就更该报警啊我说！”江言惊叹于死亡可以用这么平淡的口吻说出，也同时折服于对方的脑回路之清奇。

从彭海的认知方式，一口一个大师道长的称呼江言，再到他行为方式的奇特之处，凶杀案不报警反而寻求怪力乱神的帮助，江言现在严重怀疑面前的这个人有臆想症，或者是其他精神上的疾病。

江言甚至还想起来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个故事，一个男子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女朋友，却分裂出一个弱者的人格去逃避这件事。每天夜里，知道真相的主人格每天会用手机发送女友的死亡信息给副人格，而白天选择逃避的副人格看到手机上的信息，误以为女友被别人所害，一只苦苦追寻她的踪迹。

短信或者梦境，是这类人常用的托词。

“但是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见她浸泡在一个大水缸里，那种窒息感不是普通的梦境。我这两天全靠酒精麻痹自己，才能摆脱这个痛苦的梦。”严聪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非常痛苦，情绪处在崩溃的边缘，他抓着自己的头发，似乎在忍受极大地痛苦。

“在梦里，我能感受到她的每一分痛苦，因为不能呼吸的痛苦，长时间浸泡在水里的痛苦，以及孤单绝望地痛苦，我真的想救救她，求求你，帮帮我。”彭海终于忍受不住内心的压力，崩溃痛哭起来。

但目睹了这一切的江言丝毫不为所动，彭海越痛苦，证明他越有可能是一个人格分裂的变态，何况江言对这个梦境的真实性表示极大地怀疑。人类对于梦境的再认程度本身就就很低，梦醒之后能记起来十之二三已经是不错的了，何况他说的这些细节，如果不是现实中自己亲眼所见，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还原度。

江言在大学主修的心理学，虽然并没有毕业，但是专业知识或多或少的掌握了一些。心理学家曾提出一个理论，梦境是潜意识欲望的满足。彭海梦到女友的惨死，很可能是因为自己对她产生过类似的想法。

面前的人，很可能是一个杀害自己女友的变态杀人犯！

在想到这一点后，江言握紧了座椅扶手，防止自己的手因为颤抖而露出破绽，被彭海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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