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风灯,陈唐目光像秋雨般冷。如果只是王默的家事,对方不愿诉说,他自不会多管闲事。然而那卢郎君居然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了,性质霍然不同。此事,必须要弄个明白。
砰的!
房门再度被踢开,搂着妻子的王默心惊肉跳,还以为是卢郎君去而复返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听陈唐在外面说道:“王公子,出来说话。”
王默这才松口气,随即又有些恼火,让妻子睡下,自己则跑出来,低声喝道:“你这厮,还想胡闹什么?”
陈唐劈胸就把他抓住,直接提了起来。
王默没想到他如此野蛮,心中大骇,忙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事好说!”
陈唐提着他走出数步开外,这才放下,问:“那卢郎君,究竟是什么人?”
对于王默的性子,他是有了琢磨,正儿八经地问,肯定问不出东西,干脆来横的,不用那么多废话口水。
王默看着他,迟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陈唐眉头一挑:“你真不说?”
王默低下头去,一咬牙:“我也不知道卢郎君是什么人,其来去如风,出没无常,每一个月,都会闯进我家里一次。”
陈唐又问:“他来作甚?”
王默抬头,双目通红,悲愤地道:“他看中了我娘子。”
陈唐顿时明白了,欺男霸女,不外如是,沉声问:“如此行径,你们就不反抗?”
王默带着哭音:“打又打不过,走又走不了,如何挣扎?此等丑事,更不好张扬。卢郎君甚至还说,如果我娘子寻短见的话,他就把我杀了。”
陈唐疑问:“你不会去报官?”
提及县衙,王默恨声道:“那都是一班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我去报官,花了不少银子,可只来两个衙役,妆模作样瞧了一圈。说已记录在案,会让人查的,叫我在家等消息,便又走了。可我等来的是什么?卢郎君依然每月来往一次,肆意糟蹋我娘子我实在无能为力呀!”
说着,又哭了出来。
他是个人,有秀才功名,家境还算可以,然而遇着这场祸事,短短一年工夫,这家便塌了一半去。夫妻二人,饱受折磨,但无从申诉,告之无门。
陈唐叹息一声,凝视外面阴沉的雨夜,见不到丝毫光线,随即又问:“这卢郎君,可有同伙?”
王默点头道:“确实有一个,叫朱郎君的。有一次,两者同来,还要我备好酒菜招待,实在可恨至极。”
“原来如此。”
陈唐说道:“但希望,他们今晚会再来。”
王默吓一跳,嗫嚅道:“那,那个,还是不要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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