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阳春见陈唐神色有些变幻,以为他学武不成,另起心思,就道:“你不好练武,学道更无机会了。我辈术士,如果收徒,只会从四、五岁的童子里挑选,根骨因缘皆备者,才有机会。比起练武来,还要困难得多。”
他这是丑话说前头,却是怕陈唐会提出这方面的请求。说实话,其出来行走之际,由于施展道法,引人侧目,的确受到不少仰慕仙道的青少年追捧,抢着来拜师。有几个,还直接离家出走,以表学道的决心。
为此,詹阳春数次被人告上官府,说他拐骗人口。为了这样的事,闹得哭笑不得,他本就没有任何收徒的意思。现在看见陈唐似乎意动,先前也说对这方面有兴趣,就赶紧自己先拒绝了。
对于他的误会,陈唐一笑了之,说道:“我是要科举的人,怎么学道?道长误会了。”
顿一顿,把话题绕回来:“道长说邪祟分强弱,凶煞要比执怨厉害得多。我见苏菱娘亲的阴魂变异,可是极为凶猛。”
不用被拜师,詹阳春心情好了些,不厌其烦地解释道:“人死有阴魂,阴魂见血,可成凶魂,苏菱娘亲,便是这般。但距离凶煞还远着呢,此事一时半会,难以解释,不瞒你说,有些东西,连我自己都未曾弄得明白。”
最后这句,陈唐听明白了,就是说詹阳春自己道行不够,有些层面目前无法接触得到。
当即很理解地就此打住。
詹阳春看着他,想了想,随即笑吟吟道:“陈秀才,本道也有一事相求。”
陈唐道:“道长请讲?”
“陈秀才如果写出了好字,有好诗好词之类,可以到城中浮山分观来找我。合适的话,价格好说。”
陈唐一听,眼睛眨了眨:对方这话,是否可理解为抢赵三爷的生意?
又想起一事,第一次与这道士相遇,正是在翰墨街上,詹阳春是从书画店里出来的。那时候的他,应该和赵三爷一样,都在寻觅具备特殊气息的作品。
如果把这气息,命名为“文气”,赵三爷高价收购,是要文武结合,一张一弛,自有裨益那詹阳春这等术士也要采购,是“文道相合”?
詹阳春道:“事先声明,本道收东西价格高,要求也比赵三爷方面要高一筹。”
陈唐问:“具体怎么要求?我都有些迷糊了。”
詹阳春哈哈一笑:“我的要求,便是内容最好具有方外出尘之意本道也就这一说,凡事不必刻意。强求的话,等于缘木求鱼,反而不美。”
和赵三爷同样,他也不肯透露其中玄机,却不知道陈唐早猜测得七七了。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不同圈子,肯定会有一定的排外性,以保持圈子里的然和神秘。
这些,都是资源,不会轻示与人,展露人前。
今晚詹阳春跟陈唐说那么多,已经很是难得。主要觉得投机,合眼缘,才会娓娓道来。
又说了几句后,见天色已不早,詹阳春便起身告辞,陈唐请他留宿客房,可詹阳春婉拒了,出门而去。
陈唐送到门外,这才回屋。
他这房子,独门独院,左右两边,与相邻的房子都有一段距离,也可能是贴住门户的符纸具备了隔音效果,因此一番施法打斗,并没有惊动邻居旁人。
洗漱完毕,躺上床后,陈唐枕着宝物天人剑匣开始想事情。
此事,便是一直萦怀心头的那个猜想:最初萌生,是在莽牛岭上,那凶煞鼓弄雾气,起攻击,那时陈唐在逃无可逃的情况下,对其打出了一拳,听到有嘤嘤之音,随后对方隐匿,雾气消散
整个过程,颇为迷茫。
凶煞的退走,詹阳春理解为其被赵三爷震慑,而或是在白天有所忌惮,但作为亲身经历者,陈唐可不是这么想的。
因为不管是赵三爷,还是詹阳春,他们都不知道当天晚上那邪祟尾随而至,跟到陈唐家里来了。若不是有剑匣在,最后会生什么事,都难以预料。
再到今晚的情况,对着狼形凶魂,陈唐也是打出了一拳,然后凶魂停滞了一下,凶相变得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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