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一切之后,夏侯禹挠了挠头,嘟囔道:“什么破规矩?第一个孩子非得叫大郎,是要吓死老子的节奏吗?”
起床推门而出,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莫约十五六岁,一身淡蓝服饰,听得动静,转过身来看到夏侯禹,身子似乎轻微的哆嗦了一下,脚步稍微那么后退了一点。
“少,少爷你醒啦?奴婢去禀告夫人去。”似乎害怕与夏侯禹有过多的言语,
说完也不等夏侯禹问话,转过身便急急忙忙的跑了。
夏侯禹略一思量便知道,这少女名叫绿萝,六岁时候被卖进神候府,直到三年前成了自己的贴身丫鬟,现年十四岁,以前的小候爷仗着身份,时不时会对那小女孩欺辱作弄一番,随着年纪的增长,这小候爷似乎有了懵懵懂懂的男女认识,并开始会对这小丫头毛手毛脚。
对方如此惧怕自己,也就说得通了。
无奈一笑之后,夏侯禹耳边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
只见之前给他喂药的宫装妇人,带着一群丫鬟,快速的来到了自己跟前。
这妇人,身材婀娜,衣着华贵非凡,相貌亦是姣好。不过眼角之处还是挂着一些成熟的风霜之色。目光所及,夏侯禹便知道这位是自己的便宜娘亲。
只见那美妇人,一把拉住了夏侯禹的手臂:“大郎醒了,真是太好了。外边凉,快些回屋子里去休息,莫要着了头风。”一边说着一边把夏侯禹拽到了屋里。
夏侯禹第一次与女人如此近的接触,心中略微有些不习惯。刚想挣扎,却又怕露出马脚,被识破身份。于是只能别扭的开口:“孩儿没事了,请娘亲放心。”
“还说没事?都晕过去两天了。麻烦宋太医了。”
一个面目有些慈祥的老人便跨步向前,躬身行礼之后,两根手指搭到了夏侯禹的脉搏之上。
盏茶的功夫。
“回禀夫人,小侯爷脉向平稳,坚韧有力,气血通达,已经无甚大碍了,不过卧床两日,虽服用了宫里的疗伤圣药,只是肌体还是有些虚弱,静养一些时日便可。”那太医起身行了个礼。
“哦?无需用药吗?”
“无需,是药三分毒,小侯爷福大命大此时已无恙矣。”
“那有劳太医在我侯府委屈数日了。”一边说着,一边向身后的管家使了个眼色。那管家立即挥手让下人端上来几个盖着红布的盘子。
“夫人严重了,小人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太医似乎有些惶恐。
李月微笑着挥了挥手。“太医大人这是要和我神侯府见外?家夫常年在外征战,少不了满身的伤痛,今后还得倚仗大人调养不是吗?”
那太医眼神一阵犹豫,连忙躬身行礼,将那有些沉重的盘子接了过去。
“在下却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医一阵寒暄之后退走,前一刻还满脸笑意的美妇人,面目一板。
“大郎,娘亲问你,怎么好好的在学堂里念书会晕了过去?”
夏侯禹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自以为亲切的笑容:“这,这,孩儿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晕过去啦。”
不知怎么就晕过去了?宋太医之前可说过了,你是外伤所致昏厥。给娘亲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呵呵,真的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吗“。
美妇人沉默了片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侯禹。
“哦,大郎懂事了,也不愿说,为娘也就不问,不过这次你晕的蹊跷,打发了几波人到学堂里去问话,从老师到学生全都支支吾吾,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既然没事了,那你就好生修养,过几日再回去上学,这期间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和为娘的说,你父亲虽不在京城,可我神候也不是谁人都能欺辱的。”
“是,娘亲。”夏侯禹有些心虚的躬身行礼。
李月转过身,又和那小丫鬟交谈了几句。对着夏侯禹又是一番长篇大论的叮嘱之后才离开。
从美妇人的话语间,夏侯禹感受到了从未拥有的亲情与关爱,对于从小孤苦无依的他,似乎对叫一个陌生人娘亲的抵触感降低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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