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月听说,当初苏芳菲生下小静姝,静姝爷爷是场面人,在新和县又是个小有名气之人,不管孩子是过十二日,还是满月,还是剪头发,过周岁,都要大操大办。
对于农村人来说,参加这样的宴会就是一头子大事,收拾头收拾脚不算,还得叫上亲戚朋友满院的人,越多越好,这些人员的聚齐,来往的车辆的安排,席面上绞尽脑汁的应答,操碎了心。
但是,就是眼前的这位母亲,每次都是把事情办的风风光光,体体面面。
连静姝用鼻孔看人的奶奶都说:“人们都说,虽然芳菲的妈妈是农村人,但是气派不输城里人,你看看静姝生日的时候,一楼到三楼的楼道都挤满了,楼下还有没进屋的呢,来了之后那个和气,那个素质高。”
一个农村人,没有权势,没有金钱,能这么一呼百应,应该是有真本事的。
苏方泽以前也对明月说,当时静姝过满月的时候,他还没有买车,前一天晚上,当时他叔也没有说到时候开车来家里帮着接人,表哥们也没说回来接人,他妈当时都急哭了,毕竟这么多人第二天要从家里出发去县城。
急忙中,他妈找了好多出租车,但是大家坐出租车去终究不是那么回事,毕竟显得不和谐,幸亏第二天,表哥们,叔们都把车开来了。
这个母亲的一番操劳,使得苏芳菲在嫁得高门之后在婆家有面子,逐渐被认可。
如今,这个精明的母亲正坐在自己面前,杨明月知道,她正在为自己的儿子筹划。
杨明月羡慕苏方泽和苏芳菲,如果自己也有一个这样事事都为自己考虑的母亲多好啊。
她的那个并不优秀的儿子有一份低品质的工作,家庭条件一般,但是她为儿子筹谋娶一个有体面工作的媳妇。
恰好,杨明月生性自卑,又不善于反抗,只知道逆来顺受,不知不觉间,杨明月觉得,或许无论自己心里如何抗拒,这刀痕满满的土墙之下,这间虽然温暖但也略显简陋的土房就是自己的归宿了。
在土屋的土腥味中吃了个简单的饭,然后苏方泽的妈妈就领着明月去看新房。
走在院子里的时候,明月的妈妈指着地面说:看,方泽爸爸把地面也收拾了,都是从地里拉来的好土,砖也是买的新烧的红砖。
走进新房,屋里刮瓷的架子,堆得到处都是。明晃晃的洁白墙面,灯光之下熠熠反光。
苏方泽的爸爸正在屋里收拾不用的废弃脚料。
这个所谓的新房很大,也很冷。
苏方泽的妈妈拉着明月的手在各个屋里转了转,说:“这间屋子里有炕,你们冬天住。”
又说:“这间屋子里有床,你们夏天住。”
“这间给你们收拾出来,你们放杂七杂八的用。”
“这间里的大衣柜是我的,是在没有地方放了,在你这个屋里放着吧。”
“这个屋里的都是以前种的棉花,都是白棉花,做个被子、褥子再好没有了,放在我那土屋容易被老鼠咬了,暂时先放到你这里吧。”
杨明月看过一边,总结了一下,所谓这个带走廊的新房,不过是走廊的阳面四间,分别是厨房,炕屋,客厅,床屋。走廊对面的阴面四个小小的杂物间,一间放着棉花,一间放着大衣柜,一间是洗刷间,一间是空的。
杨明月突然发现,这个房子华而不实,放上宽阔走廊和这么多少的杂物间之后,住的地方不过只有两间,还都是小小的。
整个房子除了那个走廊的入口处包上了红边,收拾了一下,别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装修,仅仅刮了个瓷。
旧式的房门,旧式的洗漱间,里面还镶着一个又占空间又落伍的洗澡盆,屋里仅有的几件家具也是老旧的。
但是苏方泽的妈妈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她转了一遍,直撇嘴,因为她发现刮瓷的时候,门框上沾了好多白点。
苏方泽的妈妈找来了一个旧被罩,叫大家一起帮忙擦门框,说干了就不好擦了。
明月看到大家都在热火朝天的忙活,就也撕了一块被单,开始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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