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余门山门处。
那两棵曾经代表着沐辉山脉头部势力所在的参天巨树早已枯萎,唯有树干上所刻文字踏过岁月摧残,依旧清晰可见。
“贤贤慈仁爱,余余登仙门。”
两棵树上龙飞凤舞的字迹,传闻是贤余门开宗老祖余小玉亲笔,也是贤余门规。
其中不争不抢的咸鱼处世之观点,可以说早在百年前就已注定了今日宗门落魄的结局。
苏寻翊的目光在枯树上凝了半晌,并非是因古树沧桑之意而百感交集,而是他又忘了树上有刻字,费了点工夫才把上面写的啥看清楚。
“是你来了吗?”
女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凄婉间可听出疲惫之意。
苏寻翊抬眉,按说这护山大阵的隐匿功能由他亲自调试,除非修为逆天否则绝无看破阵中人事物的可能!
但不远处跪在石阶前抱个孩子的妇人分明是个凡人,怎会察觉到他的到来?
难不成……
凡人体内并无灵力,但若与修真之人水乳交融并且怀上骨血,血脉相结合后,也是有过一步登天成为修真者先例的。
“你是不愿见我吗?我知道,当初是你背信弃义,食言不兑,不顾你我海誓山盟,负了我深情不悔。”
苏寻翊还未看清妇人怀中胖小子的眉眼,就听妇人张口道。
“但我也知道你有苦衷,也懂得仙凡有别,所以不曾怨你,你自也无需觉得无颜面对我,我不怪你的。”
听到妇人情深意切的凄婉哭诉,苏寻翊怒火中烧。
因身居掌门高位属实日理万机,他对门下弟子疏于监管,没想到竟然出了如此玩弄凡人感情的大逆不道之徒!
还把孩子搞出来,让人家找上门来!瞧瞧这都是什么事儿!
宗门不幸。
“每当思及当年你不告而别,使得我事事举步维艰,我便痛苦万分!但心碎之余,更多想起的却是你我二人共度的春宵良辰。”
“那年你风华正茂英姿飒爽,我二八年华闭月羞花,纵然未能开花结果,却也不枉年少一场,心中无怨无悔。”
“苏郎,从始至终,不论你如何待我,哪怕后来偶然相逢你装作不认识我,对于过去,阿花始终甘之如饴。”
诶诶?
“稍等下……”
苏寻翊听那叫阿花的美妇字字泣血,感动的眼眶盈热。
恨不得现在就把那负心仔找出对她负责,直到那句“苏郎”出现。
贤余门立宗数百年,他似乎是唯一姓苏之人?
“夫人你我素不相识,有什么过去?”
更别说因为某些不方便出口的原因,门内如今除他之外只有两个女弟子!她们属实没有搞出孩子的能力。
这么说苏郎这个锅他是背定了?
“一晃十数年,我已为他人之妻母,本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不该寻上门来,可苏郎,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所以此番前来,只想问你一句,当年你说不论何时何地,只要我不幸福!只要我有难处!携此玉符入玉山寻你,不论天涯海角你都必拉我出深渊泥泞!”
“此言如今可还作数?”
妇人手捧一块玉符,如连珠炮般的话语给了苏寻翊莫大冲击,使他本就不太好使的头部一阵眩晕,雾水充溢。
还没等他反应,那边美妇就已经含泪三跪九叩,饱满圆润的额头不一会儿就渗出了斑斑血色。
“不可能!怎么想我也绝不可能扯上这般纠葛因果,那手符定是江淮儿那丫头粗心掉落,被人捡去欺世盗名败坏我宗门声名!”
可恶贼人,竟然胆敢借他之姓搞事!
苏寻翊无比确信此事与自己毫无瓜葛!
毕竟真是他做过的事情,总不可能毫无记忆吧?
他是健忘,并非薄情。
正人君子如他苏寻翊,断是说不出那等骚话的!
思前想后,苏寻翊基本肯定了这事儿还是江淮儿的锅!
他一宗掌门,实在不好插手后辈弟子小孩子家家惹来的感情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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