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弄好过来吃饭。”
胥爸爸洪亮的嗓门,穿透了几面墙。
胥麦月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脸,又消瘦了一圈。
走到餐厅,看着一大家子围着饭桌吃饭,应该是幸福的,但是她现在并没有幸福感,少了那个能让她感到幸福的人。
“姐,电话——”
早就吃好的向稻阳,从房间里把胥麦月的手机拿过来。
“喂,时星移——”
“麦月,需要我过去吗?我开了一辆很大的商务车。”
“等一下——”
胥麦月捂着话筒,询问在坐的长辈,用不用时星移开车载去殡仪馆。
胥爸爸说,胥叔叔和胥姑姑都有车,但是酒店里的那一大群亲戚都没有,如果不麻烦的话,可以过来把他们载过去。
胥麦月把这些给时星移说了,他很乐意。
饭还没吃完,时星移就开车到了楼下。
胥麦月给时星移发了条微信:上来吧。
向稻阳开的门,看到比自己还要高半头的男人,他有些压力。
爷爷从餐厅走了出去,看到时星移:“小时来了,吃早饭了吗。”
“爷爷好,我吃过了。”
收拾完,大家就要准备赶往殡仪馆了。
“你们去吧,我呀,就不去了。”
爷爷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面前的花花草草。
“姥爷,您为什么不去见姥姥最后一面啊?”
爷爷拿着水瓶浇着花,语重心长的说:“没有最后一面,就说明以后还会见面的,相见不如怀念啊。”
胥麦月走到阳台,从身后搂着爷爷:“等我们回来。”
“去吧,乖孩子,多看看。”
胥爸爸他们先行开车去殡仪馆了。
留下向稻阳跟着时星移开车去往酒店,接胥麦月的众多亲戚们。
一路上,坐在副驾驶的胥麦月都没有说话,她呆滞的看着前方。
时星移心疼的时不时的看看她,如此丧气的面貌,是他认识她这几年,第一次出现的。
接完亲戚之后,两辆车也都驶向了殡仪馆。
这个乌烟笼罩的地方,是她第一次来。
周围形形色色的陌生人,都身着黑色的衣服,胸配白花,表情肃立,略带一些哭腔。
大家都汇合之后,几辆轿车在他们面前缓缓的停下。
下来了一群身穿铁路制服的中老年人,这些人想必应该是奶奶生前的同事和朋友了。
从葬礼的开始到结束,胥麦月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不是哭干了,是天生乐观的奶奶,并不希望看到大家哭哭啼啼的样子,应该是坚强。
但她仍旧处在自我的责备中无法自拔,且极度懊悔。
所有的事情彻底处理完之后,奶奶这次是真正的离开他们,去到遥不可及的远方了。
把亲戚朋友都送走,回到家,就要开始商议家里的事了。
胥爸爸打算把爷爷和麦月接到他那里,都没有意见。
时星移对大家说,如果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一定尽力而为。
时星移从今早就跟着胥麦月一家,忙前忙后的处理事情,形影不离的陪着她。
家人对他的初印象都非常好,但是此刻胥麦月正在陪着爷爷在阳台晒太阳。
“你先跟着爸爸回他那里住,我忙完这段时间,也过去找你们。”
“好乖乖,你也要学着独立,学着自己长大了。”
......
上班后的胥麦月跟以往并无两样。
开始独自生活的她,也渐渐要开始习惯身体和精神的孤独。
早起再也没有人叫她起床吃早餐了,买的点心水果吃不完,很多都发霉变质。
冰箱里的食物,也都随着时间转移进垃圾桶里,厨房的灶台很久都没有人碰,落了一层厚厚的的油灰。
洗手间的牙刷,也变成一支孤魂挂在架子上,沙发很久都没有人坐了,显得陈旧。
阳台的花草也都枯萎凋落,电视机也无人再宠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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