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努力的追逐时光,却不曾想过时光也在拼了命的追逐着他们——
爷爷依旧是双手掐腰的站在阳台,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能是在寻觅奶奶的踪迹,又可能是在回想奶奶陪在身边的旧时光。
看着他向晚而立的背影,如今竟单薄到一阵风就能被刮走,一夜之间,他的背更驼了。
胥麦月从房间里悄悄的走到爷爷身后,怕打扰他的思绪。
“以后就剩我们爷俩了。”
爷爷感受到胥麦月的气息,她向前迈了一步,站在他的旁边,挽着他的胳膊。
“嗯。”
“你奶奶走的时候,没有受罪,到离开都是有福之人啊。”
“嗯。”
胥麦月听到这些话,抿紧了嘴唇,眼眶红了,鼻子酸了。
“陪了五十年啦,不遗憾不遗憾。”
爷爷拍拍胥麦月的手,从容的说着这些话,但胥麦月一直都很自责,悄无声息的哭成了泪人。
她气息顶着喉咙,颤抖的发出了“嗯”。
爷爷转过头,用手擦掉胥麦月脸上的泪水:“不哭孩子,没事儿,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每个人都要经历一遍。”
她看着爷爷沧桑的面容,她没想过他会如此的坚强,岁月的历练,让他看淡了人世间的来来往往。
把爷爷慢慢的搀回房间后,胥麦月回屋躺在床上,她看着天花板,回想起之前跟奶奶一起睡觉的日子,她后悔,后悔没能再好好的抱抱她,后悔没让她少操一点心,后悔没带她多去逛逛街、郊郊游。
她拿起手机,看到几十个未接来电,她没有理会。
再一次的打开相册,看着以前拍的照片,一张张真实且天真无邪的笑容,都被定格在那个平行时空里。
彩色的照片,仿佛一瞬间就变成了黑白色。
泪水模糊了胥麦月的双眼,她对着照片感慨:“如果我当时早点给你打个电话,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没一会儿,她伴着自责感入睡了。
......
葬礼的前一天下午,家里来了很多亲戚,有些看着面生,有些算不清辈分。
在平时这个时候,有礼貌的胥麦月,肯定会出来迎接他们,并且一一的喊出称谓向他们问好。
但是,她这次没有踏出房门,甚至连出来看一眼都没有,她觉得外面太吵了,她不喜欢这样的“热闹”。
她无精打采的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塞上耳机,想用音乐来转移注意力。
她闭上眼睛,试图通过梦境与奶奶相遇——
来电话了,她闭眼没看手机的来电显示。
胥麦月沙哑的接通:“喂,你好。”
“喂,麦月,是我——”
听声音,是时星移。
“嗯——”
“我在你家楼下,能让我看你一眼吗?”
胥麦月从床上爬到飘窗上,打开窗户,探出头,看到时星移在楼下招手。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你等我——”
胥麦月关上窗户,披上大衣,带上毛线帽。
打开门,看到亲戚们都在看着她,胥麦月弯腰点头:“你们好。”
然后便出了门。
她穿着棉拖鞋,裹紧大衣下了楼。
时星移看到胥麦月出来,立马小跑几步到她面前。
胥麦月先开口:“你这会儿不是在加拿大吗?怎么回来了。”
时星移弯腰把胥麦月的帽子往下拽了拽,看着她苍白病怏的面容和柔弱无力的身姿。
“听说你家里出事了,我就赶紧飞回来了。”
胥麦月低头叹了口气,强忍着泪失禁体质:“嗯,奶奶她,离开了..”
时星移一把捞住胥麦月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
“葬礼什么时候?”
“明天。”
“需要车吗?我明天可以开车来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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