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害人不浅 (2-1)

事件上的机缘判定要复杂些许，只是有一条，机缘放弃与否，由吴良自己决定，系统只负责判定，以及给予道元。

“目前道元储备，31.7单位。”

这便是吴良来到有鹿氏十年，增增减减后的全部道元储备。

“查看目前‘鬼’字道玉的进度。”

“99%。”

这意味着，吴良自十年前便凝聚出大概框架的“鬼”字道玉，到如今，只需吸收了王家庄子的伥鬼魂力，便可彻底凝聚，赋予他完整的神通。

吴良略微思索，心里默念“王家庄子李大”六字。

“仙人指路！”

李大，正是王员外叙述时提到的，被李氏打断肋骨的仆役。

冥冥中的大道，没有丝毫反应。

吴良微微皱眉。

虽说自己这次没有消耗道元，可李大不过是一凡人，他又不可能离王家庄子太远，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李大没挨住，死了？抑或是如今的他算不得凡人？

集中精神，换了几次例如“死人”、“伥鬼”等前缀，“仙人指路”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找人问问吧。

吴良不愿在李大身上消耗珍贵的道元，只能放弃走捷径的方式，径直走出客房。

他左右张望，没瞧见任何人影。

厅堂是绝对去不得，唐云在那儿，以如今自己在他那里的印象，想要问出李大的下落，难上加难。

唯一能去的地方……

吴良回忆着一般财主庄子的大概布置，辨识了一会方向，往厨房走去。

宴席不过刚刚结束，厨房那里必然有人活动。

天色渐晚，浑圆的落日距离地平线愈发得近。

时间紧迫，吴良不由一阵小跑，不过片刻，喘气剧烈。

他的身子骨实在是弱到可怜。

厨房那儿果然有人，进进出出，一个个都神色急切。

“快点，动作快点！赶紧把碗筷洗干净！”

“天快要黑了，我们要快点赶去唐高人那儿，那儿最安全！”

“快！动作再快点！”

发号施令的是个中年男子，脑袋大，脖颈粗，皮肤油腻，显然是个厨子。

吴良慢下脚步，等气喘匀，拱手行礼，道：“这位福主，李大在何处？”

厨子姓李，从旁人口中知晓偏厅里发生何事的他，见来人是“绣花枕头”的小道长，表现得颇为不耐烦，道：“早死了，我亲自给他埋的。”

不对，李大没死，吴良换前缀的时候，用过“王家庄子死人李大”八字，依然没有反应。

“福主将他葬在何处？”

“我说你这个人……”厨子顾忌吴良背后的收心观，“狠话”到底是没有放出，“庄子南边，一棵歪脖子树下。”

“那里可是村子里的坟场？”

“不是，是王员外嘱咐我将他葬在那里的。”

吴良若有所思。

“问完没？”

吴良回过神，拱手告别，道：“多谢福主解惑，贫道自当投李报桃，若是庄子里作乱的真是伥鬼，福主可用虎相恐吓，危急时或可救得一命。”

厨子沉默不语。

等吴良转身离去，他才嘟囔道：“江湖骗子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注意到洗盘子的小翠离了厨房，疑惑道：“你去干嘛？”

小翠头也不回，道：“我去寻当初给孩子做的虎头鞋。”

厨子：“……”

犹豫了一会儿，他转身往自己住的地方跑去，嘴里小声念道：“我记得我年前买的躺椅上画有大虎，嗯……应该有画吧？”

底子毁的一干二净，依然耳聪目明的吴良将这些话尽收耳中，不由会心一笑。

至少今晚，这厨子的生存几率要比别人高上不少。

他重新辨识方向，找到南边，又是一阵小跑。

时间不等人，距离天彻底黑下，大约只有半个时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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