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喀尔特结束了一天的忙碌,从田野间回到了休息的地方。
他看起来心情快乐极了,即使忙碌了一天,脚步也是如此的轻盈。仿佛在田间地头专注地劳动能让他忘记这段时间以来所遭受的不幸和忧愁似地。
他一跨进大门,奴仆们连忙随着他的脚步,举着托盘,将散发着油脂,奶酪和小麦香气的食物和饮料送进了他的殿堂,轻轻摆在走道两侧那长长的书桌上。
喀喀尔特随意摆了摆手示意奴仆们退出去。他毫不在意在田野间沾染地泥土,随意从托盘中抓出一张馅饼就吃了起来。
他大口咀嚼着,同时再次打量着这个桑德斯遗留的,高大而明亮的空间,点了点头。
“挺好的。桑德斯的手下也不全是废物嘛。这地方就不错,茅草棚子搭的再高也是毛草棚子。哪有这修的像是神殿的地方快乐。这家伙,放着我们打生打死,自己住得这么舒服?比格鲁乌尔特那个石头房子都舒服多了。”
这个空间极度高大,喀喀尔特觉得自己就算显出原型也不至于觉得逼仄,显然桑德斯建设这里的时候也考虑了这一点。他抬起头,空中用钢铁的十字拱梁构成的走道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圆形大厅。
走道的十字拱上悬挂着的炼金灯具照着在两边石质的横格中,整齐的露出许多有着漂亮的,夹杂着金色的烤蓝,金银错成的文字镶嵌其上的书脊将光线折射在这走道中,显得辉煌而又明亮。
喀喀尔特喜欢这里,刚刚占领这里的时候,他每次从这走道上经过的时候,都油然而生一种自己已经升华,踏上成神之路的感觉。以至于这里成了他思考问题时最喜欢来回踱步的地方。
他略微有些不舍得离开这走道,走进了一个圆形的拱顶大厅之中。同样悬挂着的256盏水晶明灯将这个大厅照的一片明亮,在这个空旷的圆厅之中,有着一个巨大的,适合他恢复体型之后休息的卧榻。
毕竟以人类的体型活动时,虽然消耗降低了,但恢复速度也降低了不光吃得少,连睡觉都睡不踏实,总是半梦半醒。
他扯掉身上的亚麻短袍,走上放置着那张卧榻的地台,身体骤然变得虚幻起来。仿佛组成身体的元素猛然变成烟雾,膨胀了好几倍之后又凝固在一起,从烟雾中显露出了他的真身一个如同钢铸的肌肉巨人。
喀喀尔特坐在那柔软的由羊毛编织而成的庞大的软床上,点了点头:“啧啧,这家伙到底是和人类打交道最多,战斗力不行,享受倒是非常在行。埃尔德呢?埃尔德!让厨房把我的晚餐端上来!”
之前的那些看起来足够一桌晚宴的丰盛食物,在他恢复体型之后只能算是开胃点心。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喀喀尔特早就怀疑这种缩小体型是先祖们面对寒冷的冬季和食物短缺时降低消耗的方法,是应对食物不足的才开发出来的一种方式更加的理智不过是意外的副产品。
在他期待着食物的当口,埃尔德把手背在背后,带着一副为难的神色从侧旁的低矮通道中走了出来高大的主通道不允许奴仆们无事通过。
“今天有什么事吗?”
喀喀尔特随口问道,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等来回音,他转过头,用如今大钟一般的眼睛盯着埃尔德。埃尔德的额头上开始流汗了,被体型超过自己许多倍大的生物盯着,压力可想而知。然而他还是坚持着说道:
“吾主,要不还是等吃完了再思考这个问题吧。”
“你的手上是什么?”
喀喀尔特并不担心是什么无聊的刺客把戏,或者说,如果是那才好呢!
“我衷心的希望”
“少废话,快说。”
埃尔德只好将反拿在身后的那只卷轴取了出来,呈了上去。
喀喀尔特没有接,他怔怔的看着那只熟悉的卷轴,仿佛那卷轴中藏着淬毒的匕首不,比这更糟!
自己可不怕这些手段,这只卷轴不可能带走自己的性命,但是可能带走自己部族中已经大幅减员的战士们的性命!
他感觉自己的食欲一下子消失了,一种这段时间里用分散注意力所刻意忘却的,沉重的阴影再次笼罩在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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