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深松开她,头也没回,走出了小巷穿过一条川流不息的街道,想都没想直拐进正吵哗火热的甜品屋。
出来后,拎着蛋糕往下走,宛如漂浮在孤寂边缘徘徊的孤魂野鬼,背影孤独深邃,没有归属,但又有寄托的精神慰藉。
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自始至终陪着走完,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
陈泽深从口袋摸出那枚黑色耳钻,流转着细细碎碎的光星,望着那耳钻看了好久,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起浅浅弧度,心间踉起了丝丝暖意。
“戴着我的耳钉就得跟着我吃香喝辣。”
稀奇古怪的东西都磨得出来。
李夫人突然来找他,陈泽华提前就打电话通知他了,注意防着暗的伎俩。
世界没对他绝情到无路可走,或许谁都难匪夷所思,同父异母的两兄弟关系融洽和谐稳定。
手里手机震动了下。
陈泽深低头看了一眼,瞬间笑出声。
【陈泽深,我又冒着被梁华文逮到危险给你发信息,你回学校没有啊?无聊无聊无聊无聊无聊无聊。】
*
回到男生宿舍,陈泽深搁蛋糕在桌面,扶正镜子,对着拆下旧的耳钻,铁缘上生了锈,小心翼翼的戴上那枚崭新闪亮的耳钻。
洗个澡换身清爽的衣服,拎起挂在吊栏上的校服就上教室了。
晚自修镇教之宝梁华文值班,防止生灵涂炭战火纷扬,同学们打包晚餐提前半小时挤上了教室。
林嘉无劲的趴在桌面描摹着张扬飞舞的英文歌曲。
陈泽深啊,你怎么还不来教室!?
我好无聊啊~~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你。”陈泽深大刀阔斧的拉开椅子坐下,蛋糕拎在她眼前。
林嘉怔了怔,脑路还处于混乱边缘,一时没反应过来。
过了几秒,林嘉刹那间扑到他怀里,蹭了蹭打底纯白衬衫,还带着湿润气息和絮絮的薄荷味。
陈泽深将她禁锢在怀里,娇小纤细的身体足足被他笼罩着。
后排座位还是空空荡荡的,就前几排埋头吃饭的学生,注意力集中到香喷喷的饭菜上,也没多少同学往回看。
你懂我懂大家都懂。
一个不可分割的抱抱结束后,林嘉抬手帮他按下那翘着不乖的呆毛。
“人不乖就算了,头发也不乖。”林嘉脑一热脱口而出。
话毕,脑袋就被他用力揉了两下,陈泽深凑近她耳畔,低缓戏谑的拖音:“任人宰割不反抗才叫乖吗?”
酥酥麻麻的嗓音蔓延浑身百骸,欲不能摆的滋味。
夜色低垂,温景怀梁华文搭肩勾背拥着落座,暧昧的小眼神儿没准了。
梁华文坐在讲台上左看右看,极其逼真自然的守着。
倏然间,天花板上的灯筒欻心一下的熄灭了,霎时整个教室黑茫茫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温景怀带头起哄吹口哨,下一刻爆发出热烈欢快的笑声。
前排后桌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的吵闹起来,梁华文打开手机灯,拍拍讲台,扬起嗓门安抚鸡呜狗叫的班级:“安静,安静,班长管纪律,我去教务科查查。”
这从天而降的巨大财富,全部学生欢呼雀跃挥拳鼓舞。
梁华文说完就出了教室。
黑夜袭击了教室的每个角落,林嘉被逼仄贴紧墙面,呼吸紊乱,陈泽深喉咙滚了滚,双手捧起她的脸,弯下脊梁吻住她唇瓣轮廓。
林嘉被吓的屏气凝神,脸颊爆红。
又在她脸上轻烙下一吻。
教室里的笑闹声倒是清晰可辨,温景怀李佳荣的笑声响天动地。
后门一道高挑身影续续断断走了进来,动作轻缓的经过陈泽深桌子。
“蓝逸,你还真敢下来啊?”温景怀一眼认出那抹身影,往里边挤了挤,忍不住压低嗓音嗫嚅着。
李佳荣接二连三叹息,咂舌:“纪霖在第一组三桌靠窗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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