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勇不喜欢邬皓老祖,此点他从未遮掩过,他喜欢玖秋蓉这个师姐,此点他也一直有所表露。
身为师尊,遇上这么一个徒儿,邬皓老祖不见怀有伤感,他活了那么久的岁月,许多事情早已看开,但骁勇问的问题,他有必要回答。
“为师没让小蓉儿去办什么危险的事情,为师是要她去请个人。”
“谁?”
“一个或许能帮助我们破局的人。”
“或许?”骁勇不解:“什么意思?”
邬皓老祖伸手想要揉一揉骁勇的头发,被骁勇躲过,他笑了笑,道:“岁月流逝会改变许多东西,比方友情,比方仇恨,比方信念。”
邬皓老祖不知想到了何事,一双眼眸变得浑浊,神情也显低落。
骁勇双眉一扬:“邬老头!你让师姐去找那个人,不会是那个人?”
邬皓老祖此生应当做过不少算计之事,但能引得他无法释怀的唯有雨闻霁一事,那件事中,他的大徒弟身死,雨闻霁这个徒孙也叛出了知画宗。
玖秋蓉去找的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雨闻霁,此人连叛三宗,叛着叛着的多半就判入了截仙陵。
此次的事情,截仙陵已然掺了一脚,不过力度不足以惹得十几个宗门同仇敌忾,此时此刻,若是雨闻霁这等许久之前就已成名的大人物出场,或许就没人再有心思来理会什么青州秘境和秋水天心了。败独壹下
邬皓老祖的眼眸恢复清明,映照着那些还在试图说服彼此的知画宗高层,摇了摇头,轻叹道:“徒儿,别想那么多,那人能不能够回来还不清楚,就不要抱太大希望,你现在还是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骁勇道了声是,而后起身离去。
骁勇来到知画宗的时间和宗内那些动辄在此呆了几百年的高层相比,太短太短,但这不妨碍他要守护知画宗的心意。
因为他和他的朋友都是知画宗的弟子,也因为他的爹娘而今也在知画宗里生活。
而要守护知画宗,除却应对在山门之外扎营的十数个宗门,还需要应对山门之内的同门。
当有外力压来,往往有人因承受不住而做出冲动的事情,骁勇身为戒律殿主殿殿主,当做的事就是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
戒律殿的一种持律执事已经派了出去,分散知画宗的各处,率人做着监视可防备,主殿的副殿主和分殿的正副殿主则坐镇各自掌控的地方。
骁勇不需坐镇,他需要的是监管,监管他们的断罪和惩罚。
骁勇不过凝形之境的修为,那些正副殿主动辄就是入韵之境,要监管他们,必须有令他们服从的实力。
自身实力肯定不够,骁勇没去借助邬皓老祖或者魏轲复的势,也没去借用少宗主的身份,他依靠的是山门大阵。
骁勇并非山门大阵的主持者,真正的主持者另有其人,但他得了主持者的授权,拥有调用山门大阵部分威力的权力。
有此权力傍身,骁勇不说能在宗门之内无敌,却也不是谁都可以招惹的。
骁勇告别了邬皓老祖,去的地方是戒律殿主殿,那里正在评断一个人的罪责,此人是戒律殿观羽峰分殿的殿主高绝崖。
姬玄蝉因为一些原因,被古柏云强制性的要求着分出了三成修为给古昭溪,先他一点的是,高绝崖也着了这个活路。
不同的是,姬玄蝉此举正好迎合了珊玫仙子坐上戒律殿主殿殿主位置的事,算是就此别过以往的过错,能够在知画宗重新做人。
因此姬玄蝉而今依旧是观羽峰的副峰主,地位没变。
高绝崖不同,他当初之所以被迫分出三成修为给古昭溪,是源于他将骁勇看走了眼。
一个人可以没有实力,却不能没有眼力,高绝崖失了眼力,就失了被古柏云这尊靠山。
古柏云能和邬皓老祖平辈论交,也是一个老祖一级的人物,失了他这个靠山,高绝崖同时就失去了分殿殿主之位,沦为寻常一级的长老。
高绝崖或许是因这一事起了怨愤,竟然在十五个宗门倾轧而来的时候,妄图,毁了万卷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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