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都是不信。
这借口太拙劣了。
秦歌却也不急,而是静静的看着陈见雪和李儒,轻声质问道:“闭眼睛便是睡着了吗?”
睡着了不闭眼的人不多,但闭了眼睡不着的人却很多很多。
陈见雪起身:“狡辩!借口!”
李儒先是一愣,却好歹保持了几分理智:“那你倒是说说你思考了些什么?若是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那便是睡着了。
秦歌淡淡的看着李儒:“自然是思考出了搜救之法!”
“呵呵!”
李儒冷冷一笑:“你以为随便说一个没什么作用的搜救之法出来,便能证明你之前没有睡觉?便能抵消你不把书之乡民众的性命当回事儿的事情了吗?!”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话,也未免太过天真!”
闻言,秦歌的目光微微凌厉起来。
他瞬息间就对李儒就动了杀心。
甚至于想着就此设个赌局,从而彻底让李儒离开书之乡的决策层,并再也不会录用。
例如,赌一下他方才想出的方法到底有没有用,赌注是他的大先生之位和李儒的议事权。
这种赌注之下,
而且在李儒如此渴望大先生之位以及信誓旦旦的情况下,李儒是必定会跟他赌的……而只要愿赌,李儒就输定了。
秦歌就能轻轻松松的将李儒排斥出这个决策层。
但随即,秦歌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换一个角度来想的话——有着这样一个怎么都看他不爽,还对他经常鸡蛋里面挑骨头、时时刻刻都想着把他弄下台取而代之的人在,也挺好的。
至少,利大于弊!
正如老师曾经所说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有着这么一个威胁在,并保留这个威胁的存在,秦歌才会在以后的日子里都注意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尽量做到最好。
否则,大先生这个至高无的位子一旦缺乏了危机,一旦真正的确立了如老师以前那般的权威之后,秦歌也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成为老师曾经说过的故事中,那些为所欲为、在最终葬送一切的昏聩主角。
想到这里,秦歌直接忽视了李儒的敌意。
“事实胜于雄辩!”
秦歌不再搭理李儒,而是看向柳平过:“柳队率,麻烦去随便找一个人进来。”
“立刻!”
“喏!”
柳平过不明所以,但还是应命离去。
其他人也对秦歌这个命令一头雾水。
李儒还想再说什么。
赵至诚却是立马低喝:“李儒,大先生已经说了,事实胜于雄辩!且先看看事实再说!”
赵至诚此刻是对秦歌越发满意了。
他如今虽然主管内政农事,但曾经也是追随大先生以及第一代第二代书院弟子们外出狩猎过的。
经历大小数十次生死之战的他,对于杀意的感知,无比自信。
而就在刚刚,他察觉到了秦歌对李儒一瞬间的杀意,那是真正非杀不可的浓郁杀意。
但那份杀意又迅速消泯得干干净净。
是真的杀意彻底消失了,不是隐藏起来的那种。
虽然不明白秦歌那浓厚的杀意为何会突然消失。
但,这却代表着秦歌的器量不是他之前想象中的那个程度,而是更高更广阔。
若是秦歌再在之后证明了他之前确实不是在会议中睡着了,而是真的思考出了有用的搜救方法的话。
那赵至诚对于秦歌就真的是满意得无以复加了。
而反过来,赵至诚却是对李儒更多了几分失望。
利益熏心,不知进退!
如野狗一般悍然挑衅雄狮,没有自知之明!
这就是赵至诚如今对李儒的评价。
而李儒也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宿老或许因为年纪大了,不再去插手太多的事情,但宿老才是真正用来限制大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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