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魔主玩弄人心,可真不是好东西!”
想明白一切的王建斌,仿佛捅开了一层窗户纸,瞬间恢复了所有记忆。
儿时的自己只是挥拳去揍小皮三,手里并没有石头,心中也没有杀气。
无论是从小接受的教育,还是孩童之间的矛盾,都达不到刚开始致人死地情景,王建斌这才明白过来,一准是魔主侵入并且修改了他的记忆。
“我——”
王建斌还要接着吐槽两句,不曾想脑袋一疼,再次晕了过去。
———魔主来袭———
“你可不该受此委屈,太欺负人了,要我说就不如跟他们拼了!”
莫名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这声音是如此的同仇敌忾,如此的为王建斌打抱不平。
听得王建斌只觉的委屈极了,扔掉扫把拿起桌边的刀子,朝着背对着他的男子后腰,径直的捅了过去。
“不对!怎么说来也是自己错了,有错认罚不很正常吗?”
王建斌仅存的一丝理智挣脱开控制,堪堪在中途停下,隐约中觉得自己见不得血,见血就输了。
“梅雨、安保、宿舍、保安头子刘哥还有堆成山的垃圾。”
王建斌越看越熟悉,越看记得越清楚,他放下刀子重新拿起扫把,一点点把散落一地的垃圾,装进大大的褐色袋子里,把归拢好的褐色袋子,一趟又一趟的仍到远处的垃圾回收站去。
此时的王建斌还是个大一的学生,首次离开家来到了南方一个陌生的城市。
在酒精的刺激下,在湿冷的梅雨中,他和另外一个同学在回学校去的路上,把一颗绿化树的枝杈生生的拽断,或许是太过用力了,或许是南方的树木和北方树的手感不同,总之他闯了祸了。
旁边一位清洁阿姨喊了一句,俩人也没当回事,继续晕乎乎的谈天说地往前直走,直到呼呼两辆白色安保面包车把他俩截住为止。
“放我同学回去,树是我拽的,要打要罚随便,钱一分没有。”
“哈哈,这混小子还敢在这耍光棍。”
一个明显是小领导的保安,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翻着王建斌扔在桌子上的东西,一个诺基亚的手机、几十块资产的钱包和印着他照片的学生证。
“这可不是吓唬你,我可知道那一棵树值好几千,让你拽下一半来,你觉得要赔多少?”
“得了,知道你是个穷学生,给你两条路自己选。”
“一呢:我就一推三左五,直接送你去警察局,让他们找你的学校协商。”
“二呢:让你同学回学校多少凑个三百五百的,你呢在这里给我打工,把兄弟们宿舍楼里的垃圾给清理干净。”
“我呢,也就当花钱请了保洁,算是抵你剩下的欠款了。”
这家伙长得五大三粗,不像个好人,说话倒是和气的很,做事也有理有据,完全没有王建斌想象中急赤白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钱我一分也没有,我给你打扫垃圾,一星期来一次,你说打扫多久就多久。”
王建斌梗着脖子,推搡着同学让他先行离开,见左右没人阻拦,那小子一溜烟跑回学校报信去了。
整个员工宿舍楼东西走向共有三层,一楼是店铺,二三层改为宿舍,大约有四五十个房间。
“呼——”
只是进去第一个屋子王建斌就后悔了,他的眼睛被烟酒脚臭混杂的味道熏得不敢睁开,把头伸进脖领里面,挡着口鼻。
早知道我就选第一条了!
王建斌看着熟睡中的人影,强忍着恶心收拾着垃圾,等到半人多高的褐色袋子装满后,一个房间竟然都没打扫干净。
当王建斌拖着两个袋子,路过一楼安保办公室的时候,正看见刚才那人背对着门口,在挂在北墙正中的水写板上不停的写写画画。
记忆里的桌子上面没有刀子,记忆里的自己也并不如此气愤,更不会气急败坏的想要攻击别人,来无端发泄自己的情绪。
做错事受些惩罚不是正常的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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