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旦踏上杀戮之道,他也的确不想再变回过去那个无知的自己了。
魇月血瞳一闪,骤然拔出插在腰间的「翎羽太刀」,一道寒芒瞬间掠过壁面。
冲天的杀气伴随着他的魔炁波动于当场迸泻出来,迷乱了原本平稳而行的气流,单单一个拔刀的动作就差点让风都给凝固了。
魇月望了一眼手上那柄从父亲那里继承过来的魔术师之刃,一时间心中滋味颇杂,凝视着那锷把之上的蓝色翎羽后,他又不禁想起了自己已故的母亲·一文字玲奈。
出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这本不能掌控,唯独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本该能自己决定……
可笑的是,即便你把道理说得永远朗朗上口、如印心头…
到头来,一碰上现实这座高垒,也最终还是会渐渐地顺应了自己那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望和幽暗的本性。
然后,只身踏入,便不可能再去想“回头”这件事情。
这个世界上,平均一秒钟便会有五个人死亡,暗中被杀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也没人敢去真正统计这个数据。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杀人早已宛如呼吸一般简单,谁又会记得自己杀过多少人呢,这就好比你至今还记得踩死过多少只蚂蚁、吃过多少片面包片吗?
然而,魇月却记得。
他记得自己杀过的人,普通平民也好、魔术师也好、权贵者也好、正义之师也好乃至罪大恶极者也好,凡是每一个他杀过的人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在成为魔术师的这五年里,他没日没夜地索求任务,平均每天他就要杀掉五个人…
…从一开始提刀都胆怯的魇月,如今已经完全沦为了一个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
只要结社委派他去杀,就连佛祖或是恶魔,他都会毫不留情地挥下屠刀。
也正是这心中斩之不尽的杀戮欲望,铸就了现在的魇月……
“魇月大人,御前会议马上就要召开了,您也差不多该下来了,其余的五位塔罗牌魔术师大人也都到了哟。”
阁顶下的月台上,一位穿着精致女仆装的红发少女,微微一绽那玉兰般的笑颜,用柔恬的声音对魇月小声地喊道。
“知道了,小奈,我马上就下去。”
魇月暗暗地收起了自己的杀意,把刀重新放回鞘中,低头望了下面的那位少女一眼后,淡淡地回了一句。
魇月的瞳中血色一褪,双手顿时插入了裤兜之内,用极其潇洒的动作,从阁顶之上一跃而下。
小奈浅退半步,在耳边掠过一阵清晰的风声、那白蕾衣摆轻轻一抖之后,魇月整个人便兀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前。
“魇月大人,要不要奈先行为你更衣?”奈接过了魇月递给她的医书后,便双手交叉将其捧于腹前,微微地沉下头,低声细吟道。
“不用,这次不过是御前会议,无需这般小题大做,况且今日集结的也顶多是些塔罗牌魔术师而已。”
魇月无谓地回了一句,仿佛在他眼里,只要不是教长级别的「阿格升会议」程度,他就不会当一回事一样。
“好的,奈知道了。”
少女听话地点了点头,头顶上的那冠女仆缎带,白雪一映,同时她的嘴角上也扬起了一丝醉人的笑容。
魇月则是内心毫无波动地扫了她一眼,然后,扭头便走入了通向殿堂的大廊。
一路上,奈没有多嘴一语,只是安静地跟着魇月,她脚步自然、身姿轻盈。
仔细一看,倒也发觉,她的相貌也算是不可多得的欧式美少女,很难想象,这么一号人物居然会身穿女仆装时刻伴在这位杀人成性的魔术师身边。
这位被魇月赐名为“奈”的女孩,是结社组织下派给每一位塔罗牌魔术师做侍奉专用的「魔术师随从」,也可以说是工具人。
他们(魔术师随从有男有女)的任务就如字面意思一样,专门负责照顾塔罗牌魔术师们的日常起居,甚至是生活上的泄欲对象,必要的时候还会被塔罗牌魔术师们当做替死鬼和一次性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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