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子衿的手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是风羽这一年多一直带在身边的竹笛,在他不断的把玩下已经完全玉化,分不清这是竹笛还是玉笛。
子衿破涕为笑,原来他还是在乎自己的,他有一天会回来的。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若霜。——宋.苏轼
自从风羽走后,已经过了三年,子衿每天都要去城楼上向着风雨离开的方向眺望,希望某一天她会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夕阳中,慢慢朝她走来。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风羽似乎人间蒸发了一般,到处都打听不到他的消息,如今的子衿睡不着吃不下饭,林海看着日渐消瘦的女儿,决定想办法让她忘了那个混小子,于是便找上了谢玄,两家很快定下了婚事。
知道婚事的子衿没有反对,只是默默应了下来,她想着自己念了他这么长时间,却也是到了该放下的时候了。
婚事的前两天,子衿去了厨房,看着烧到通红的炉子,一狠心把风羽送给他的那根玉笛扔进了炉子中,既然自己要另嫁他人也已经决定放下了这竹笛也没有留的必要。
谁知道这竹笛放进炉子里之后,炉子里的火“腾”的一下窜起来老高,而后竟渐渐熄灭了。再看竹笛,基本上完好无损,只有插进炉子里的那一头被火撩出了黑色的纹路,子衿一看没办法烧掉,只好又拿了出来,用手绢擦干净竹笛,回到卧房内找了个匣子将其放了进去。
第二天下午,子衿正在收拾东西,明天便是自己与谢府二公子的婚事了。小玉这时进来了:“小姐,门口有人找您,说是想买您的那根笛子,您看您是出去看看还是我把他撵走?”
“买笛子的?带我去见见这个人。”小玉便跟着子衿来到了门口,一到门口,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口,缩着身子不停地跺脚,看来有点冷,看他的穿衣打扮,可能是哪家的家奴院工或者就是一普通老百姓。
察觉到身后有人,那人转过身来:“小姐您好,我是来买您那根笛子的,不知道您能卖给我吗?”
“卖给你可以,不过我想知道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有一根笛子的,我记得我从来没有向别人说过啊。”子衿微微一笑说道,她总感觉这事有蹊跷,但是蹊跷在哪自己又说不出来。
“您没说过不代表别人不知道,我现在这有黄金五两,不知能不能买下这根竹笛。”那人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块金砖,看分量应该不止五两。
子衿心中一惊:“好吧,既然你诚意如此之深,那我只好把这竹笛给你了,好生保管。”子衿回屋取出了竹笛交给了那人,小玉接过了金砖,一咂嘴,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种冤大头。
那人拿到竹笛后很是高兴,就像见到宝贝一样,突然那人咦了一声:“这笛子怎么一头是黑的,你拿火燎了?”
“不小心掉火中了,抱歉。”子衿突然间语无伦次,好像在她面前这人才是竹笛的真正主人。
“无妨。”那人摇摇头,收起竹笛离开了。看着那人的背影,子衿突然想起了风羽,两人怎么这么像?
转过天来到了正日子,彭城内锣鼓喧天,然而此时的子衿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昨日卖了那根竹笛后她便后悔了,再派人去寻买笛之人,却怎么也寻不到踪迹。
上了花轿后,子衿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落下,到头来还是有缘无分。
忽然,子衿听到轿外飘来了笛声,扯下盖头,撩开车上的帘子,向后看去,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接亲队伍不远处,手中拿的,正是自己昨天卖出去的竹笛。子衿一时哽塞了,他真的回来了,没有食言,但自己却已经要嫁给他人了。
一曲终了,白衣转身离开,子衿没有看到,他的眼角落下一滴眼泪。
城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大风,带起了漫天黄沙,白衣一皱眉,停住了脚步。
只见从黄沙中走出一个人,黑发黑袍,手中拿着两壶酒,对着白衣嘿嘿一笑:“就知道你又伤心了,今天是我珍藏多年的好酒,便宜你了。”
白衣叹了口气,突然觉得鼻尖有一丝凉意,抬头一看,原来是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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