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告之旧案 (2-2)

江淮道：“既不是风老爷也不是曲友，那真正的凶手岂不是仍逍遥法外！恶者猖，善者亡，实非吾愿见！”

风菱道：“但年代久远，证据不足，如何能翻案？”江淮道：“自然仍是从证据入手。”风菱道：“愿闻其详！”

江淮道：“若是我们能证明当时指证曲友的证据为假或是不足，那么我们至少可以帮曲友摘掉通敌祸国的帽子，顶多是个嫌犯，不是罪犯！”

风菱道问：“怎么证明？”江淮道：“有一件事，我犹豫了许久，觉得还是对你坦言为好。”风菱道：“但说无妨！”江淮道：“风老爷与此案有关，是因为他是本案的证人之一，应该说是最重要的证人。”

风菱道：“我爹是证人？”

江淮道：“风老爷证实枪器为曲友的会兴镖局所藏，所以官府最终定了曲友的罪。”风菱道：“不合常理！我爹虽势利又怕事，但是他总教导我们要懂仁义礼信，他不会做陷人于不义的事！”

江淮道：“若是风老爷面临自己家被灭门和别家被灭门的两项选择时，二小姐还觉得你爹做不出来吗？况且，风老爷还向官府使了不少银子去通融！”

风菱道：“我爹还给官府塞了银子？我爹——那也不合常理！官府怎么能单凭我爹的证词就定了曲友的罪，岂不是太草率！”

江淮道：“正是因为处处显出草率，才能辨出此乃冤案啊！”

风菱恍然大悟，喃喃地说：“我爹居然做了这种事！”

江淮道：“若是二小姐能从你爹嘴里得到口实，证明你爹做了假证词，那么翻案就有望了！”风菱迟疑道：“曲友翻案了，那我爹和我们家岂不是要遭牢狱和杀头？这也不公平呀，我爹肯定没有私藏枪器！”江淮道：“只要二小姐能让风老爷来官府自首，说出当年证词是捏造，那么我就有理由上报朝廷，重新彻查此案！”

风菱喊道：“这不行！我爹会有危险！不管我爹是不是私藏了枪器，若是他说假证词的事是石锤，那我爹会被官府抓去，我怎么能害我爹？”

江淮道：“任谁面临这种选择，都会进退维谷。但若是二小姐能换个角度，或许能看清这不是在害风老爷。”

风菱道：“你要怎地诓骗我？”

江淮道：“据我所知，当年你娘身体一向康健，对人一向和善。但这个案子发生后不久，曲家全被斩了后，你娘就卧床不起了。后来你大姐遭了大火毁了容，不几日，你娘就郁郁而终。而你爹，彻底断了西域的货物线路，那可是你家最挣钱的一条货路！即使你大姐主家后，几番想重走西线，你爹就是不准！因为你爹心中结着一个大疙瘩，他不敢再提起，他自知有愧，他于心不安！这十几年来，你爹被这鬼魅一样的罪念缠着，他能吃得香睡得踏实吗？你就没有发现你爹的异样吗？”

风菱忆起往昔，爹爹确实瘦了许多，总是深夜一人坐在院里。原来爹爹的心中装着如此沉重的心魔，日夜折磨着他。但风菱又一想，觉得很不对劲，她道：“江知府，你为何对我们家甚是了解？你是不是早有图谋？”

江淮一时哑言，停顿片刻道：“实不相瞒，江某未中科举时，就对这个案件颇为关注。”

风菱问：“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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