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菱连日闷闷不乐,茶饭不思,日渐憔悴。风荨瞧在心里,知她是找阿良无果,堆积出了心病。“曲晨风就是阿良,他是咱家的仇人,他要报复咱们。”这些刺痛人心的事实,风荨选择默默承受。
风荨想让阿良永远以美好地模样存在于风菱心中。她劝道:“风菱,找人需要体力,你若是累垮了,哪还有力气去寻阿良!吃点饭吧?”
风菱气呼呼地说:“江淮这个不靠谱的东西!”
风荷警惕地道:“二姐,你怎么能说知府大人是东西!你不怕他把你抓进牢里,判你个大不敬的罪!”
风菱道:“他敢!姑奶奶爱叫他什么就叫他什么!他个不靠谱的昏官,根本不为民着想,也不知他天天都在忙什么!”二姐不听劝阻,连知府大人都不放在眼里,风荷道:“二姐威武!甘拜下风!”
风荨问:“江知府哪里惹到你了?”风菱道:“阿良跟张婆去老家这么久了,杳无音信,会不会路上遇到不测?还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我请江淮查查,他说不在立案范围。罢了,我说那帮我查查张婆老家在何处,他又说户籍登记不详,无处查询。他是一方父官,这也不行那也不知!你说要他做什么,当摆设吗?”
风荷道:“江知府文质彬彬,儒雅翩翩,确实是很适合做摆设!就是放在阳光底下,叫他静静地站着,也是好看的!”
风菱怼道:“比黑杜望还要好?要不二姐给你搭搭线,保你做个知府夫人?”
风荨听乐了。
风荷啐道:“二姐最坏,不管你了!还有,杜望不是黑,那是阳光的颜色!”风菱啧啧道:“天哪!我的三妹妹要作诗了,黑就是黑,还阳光的颜色,你羞不羞!”风荷道:“羞?是谁为了谁寝食难安呢?二姐你都为阿良哥着了魔,还有底气说我!”
不明真相,所以无所顾忌。风荨喜欢听两个妹妹拌嘴,这是很好听的声音。
言归正传,风荨道:“张婆年岁大了,落叶归根是必然。他们既然选择走得安安静静,你何苦再去叨扰。”风菱答说:“张婆要回乡便回,可是阿良不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使他还在乡下陪着张婆,也该送封信来报平安。况且他一向担心咱家里的事情,他总是要问问咱们开春的生意如何办才对!他一定是有什么事给绊住了,说不定正在等我们去解救!我去请知府出面,不是一时兴起,我是仔细推断后得出的!”
风荨道:“杭州府地大人多,江知府到任不久,有的是要紧事务处理,你也别再去扰他了。再说,阿良的拳脚功夫比你厉害,一般人困不住他,他不会有事。”
风菱辩解道:“正是如此,我才百思不解!阿良怎能忍心不辞而别?从此销声匿迹吗?不合常理啊!”
风荨道:“你认为常理是什么!府里散的下人伙计又不止他一人,难道别人无音讯就是常理?阿良无音讯就不是常理?”风菱道:“大姐,你成心的吧!阿良不是下人,他不是那种下人啊!”
风荨自恼,心道:“曲晨风不是阿良这个弥天大谎,我能圆一时,但总有被戳穿的那一刻,撑不了太久的。但愿那时仇恨已解,不再是当下剑拔弩张的时候。”
为了避免刀剑相向的那天,查清会兴镖局私藏枪器一案,是风荨最紧要的事。
风荨瞒着家里人,私下着手查。若是父亲知道她的行动,恐他对曲晨风再起疑心。如今自己用嫁给曲晨风为风家人换来了一些安宁的时间,她不能冒险让此案件公众于世。她不想风家人都来承受戳脊背的咒骂,尤其是她觉得此案疑点甚多的情况下,查清楚了来龙去脉,再定罪挨骂才不冤。
当年的案宗在官府里,风荨自然接触不到。父亲是参与者,但是他早成惊弓之鸟,不堪任何人就此事的询问,更不会同意风荨重提此事。“该从哪里入手呢?”风荨陷入山穷水尽的地步。
风荨站在空荡荡的风家货栈里,闭目而想,似乎能看到十三年前,就在这里,或许就在她此刻站立的脚下,那个叫曲友的前辈,义气满满,携着镖局弟兄,装了一车货,心里满是走完镖赚到钱的喜悦。何曾想,他是一步步走到了断头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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