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一个吻,使风荨染了风寒。她迷迷糊糊睡了一夜,次日不得不请大夫。可偏巧府衙来了人,说知府大人传风家的人。风荨草草喝了药汤,强撑着身体出门。
风荨看到阿良,脸上一阵红热,不敢直视他。阿良也格外地安静,一路上默默地跟在三个小姐身后。
衙役见到风菱,都缩在了一边。风菱自嘲道:“被我整怕了!堂堂官府里的人,也不过如此!”
风荨小声问:“你和他们交过手了?”风菱道:“没有!我是一头热,想打却打不起来!他们听他们头的话,头怂,所以一般小罗罗也怂。要是这个知府明快决断,早把案子查底朝天了,真相早大白了!”
“查案最忌讳三个字,急己积!”江知府人未至,声先到。风荨看去,一眼只觉江知府彬彬有礼,学识不浅。
风菱嘲笑说:“叽叽叽?你当查案是抓老鼠呀!”
江知府却不生气,解释说:“急不得的急,一己之见的己,积年累月的积。若犯此三个字,很可能酿成冤案。”
风荨道:“二妹小孩急脾气,多有冒犯,望知府大人宽恕。查案不能放过蛛丝马迹,不是急能办成的。无论是被告还是原告,知府大人都要去倾听,自然不能以已之所好来断案。但这个积年累月的积作何解?愿闻其详!”
江知府道:“风大小姐果然气度不凡,思维敏捷。这个积是告诫我们这些食民俸禄的官员要勤政,不能懒政不作为!百姓的事要及时解决,积累不得!”
风荨道:“原来如此,民女受教了!”
风菱道:“你不是说案子有进展了?快说呀,谁放的火?”风荨忙道:“二妹不得无礼!”
江知府笑着说:“不碍事,二小姐的风格下官已领教,挨不住二小姐反复造访,我已习惯!”
风菱道:“江知府,烦请您快快告知是谁放了火?”
江知府道:“没有人放火!”风菱道:“不可能!明显是有人害我们风家!”
风荨问:“知府大人查出了什么?如何断定不是放火?”江知府道:“带人上来!”
此人身体矮小面黄肌瘦,是货栈里的工人。官府抓他时,他正在山上与那些要报恩的工人一道采挖山货。
江知府道:“他是你们货栈的伙计?”阿良回答:“没错!”江知府道:“那夜是他打倒了油灯,引燃了丝绸。”
风菱怒道:“是他放的火了?”二小姐震怒,直把那伙计吓得伏在地上,颤抖着说:“不是!不是!不是故意的!”
江知府道:“他只是想偷几块布料给相好的人,打翻油灯纯属意外。所以没有人放火,火灾是意外!”
风菱道:“火因他而起,有什么区别?”江知府道:“区别大了!蓄意和意外,罪行量刑不一样!”
风荨问那个伙计:“确实如知府大人所言吗?”那伙计直点头,断断续续说:“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惹了事,小人怕,不敢跟大小姐承认!小人有罪!”
风荨突然想到昨日他们一众人在雨中,为守护风家而做出的誓言,心里一阵酸楚。
阿良道:“但凭他一己之言,知府大人就信了?”
江知府道:“此人在风家做工已有五年,他患有病身体虚,在别处寻不到生计,是风家给他了一条活路,他不会自断生路。我们也查到他确实有一个相好的女人,他多年不曾遇到个肯跟他的女人,故而对那女人的要求自是有求必应,那女人确实让他买丝绸做衣服。油灯就在火灾现场,如果是计划为之,一定不会留下证据。他定是慌乱了,才忘了拿走。再者,有人发现着火时,也看见他正在灭火。他没有大喊失火,是怕惹麻烦,只是误认为凭一己之力提一桶水就能解决了火势,然而恰恰相反,到第二个人发现着火已晚了,耽误了救火时间。”
风荨道:“知府大人,小女有一事相求!”江知府道:“大小姐请讲!”风荨道:“请知府大人不要追究起火一事了。”风菱道:“大姐,你糊涂啦!”江知府道:“风家要撤诉吗?真不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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