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丘雪喜极而涕,离天乞一人远的地方,坐地黔首道:“我以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可现在我看见你了。扶仙河源一别,我何尝不是觉得隔了一个世纪。”
“恩。”天乞浅浅点头,“只是没想到我一出现,见到的人会是你,当初年少不懂事,现在我也该放下了。”
“怎么,你心里想见的人是谁?”
“其实也没有吧,只是经历了这次,我格外珍惜自己这条命罢了。”
“惜命,我也是惜命啊......”
二人本就是旧时,如今相谈再没有当初的冷眼热讽,像是多年老友。只不过浮丘雪那双透过天乞的双眼不知望向了这雪地何处,忧心之事,终难开口。
天乞也不提,浮丘雪同样不问。而今的天乞为何会变成如此,而今的南寰浮丘雪为何到此。
彼此给足了对方的空间,只当这是一场简单的相逢,问声好便足矣。至于各自难以启齿的背后,都不消去问,事件总在慢慢的发生,一切的一切总会给世人一个交代,该现世的事情谁也无法隐瞒。
此时此地,谁也不是该揭开短处的时候。
浮丘雪起身抱琴对天乞轻微曲身道:“那我便先走了,日后再见。”
天乞对之抱拳,“慢走,再会。”
望着红妆的浮丘雪抱琴走远,天乞在这冷风中吐了一口热气,思绪却不知跟随那渐走渐远的身影飘到了何处。
此地之前被称为穷恶之地,天乞也并非第一次见过这种煞地,当初在西岭,在玄天阁七座峰下便有一处黑峰,黑峰被同样被禁制覆盖,在那里天乞杀了玄天阁少阁主,从此有了前胸的帝江胸骨。如今,这穷恶之地同样存在一处帝江骨,便是头颅之骨,故而才会出现这块充满禁制的煞地,而今这块帝江头骨也成为了天乞的头骨。
这颗妖丹,天乞不知它是怎么在神罚之下还能存在的,也幸得是这颗妖丹,保存了天乞肉身被毁之前的一切,重新在帝江头骨重生连接,天乞的新生可谓就是这颗紫色妖丹的功劳。
动动手脚,全身并无异常,天乞抬起赤着的前脚,一脚踏在虚空之上,步步迎上直至站在了这方天空之上。凌空而行,这是化灵修士才有的能力,天乞如今已然化灵!
重生肉躯,也重塑了天乞的灵海,之前先吞巨蟒后吞狼妖再吞约律得,灵海早已膨胀不堪,而后身躯被神罚所毁,妖丹借帝江之骨重塑肉身,灵海重新演化,终成了这方化灵之境。神识同时开启,天乞双目闭合,普一降下神识,顿时感受到周遭之物尽数反射到自己的脑海之中。这与自然道不同,独属于化灵修士的能力。
经此,天乞也没有显露的多么高兴,此番入南寰,还是没有得到天乞想要的答案。
摸摸空荡荡的额头,天乞神色有些萎靡,满头白发他不在乎,他在乎那伴了他入东原这些日子的抹额也随之消散了。东原金斧寨,金斧唯一给他的东西,说过不得摘下,而今算是自己毁了承诺。
“啊!”
天乞猛然间挣开双手,空中烈风呼啸,身下雪地层层炸裂开来。他怒了,他怒南寰如此待他,他怒南寰夺走了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东西。
凌空而行,手中纳什剑猛然间出现,寒光凛冽,似有刺破天道之意。
“我说了,必定毁你源观!”
一声厉喝之下,身形徒然间消散,一尊煞神于毁灭的穷恶之地重生,而今便要回到源观中去。
源观仙峰,那道桥索之上,一人大逆不道的凌空而行,被众弟子愤恨的看在眼里。
“你是何人?此处乃是源观,岂容你如此放肆,还不速速下来领罪!”
一弟子环绕众人,指着山前踏空的天地吼道。
天乞低首望去,没有说话,但也从空中降了下来,这条长桥他没有走,但山门他必须进。源观上空存在禁制,无法凌空踏进。
见天乞踏下,那方才说话的弟子不惧的上前一步道:“道友,你此行已是不敬源观,纵使你是化灵灭劫之修,我等也要将你拿下。”
“你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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