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生下来那会,眼睛瞳孔是红色的,嘴里发出的也不是婴儿嘹亮的啼哭,而是诡异的“咯咯咯”怪笑。
当时产房里的医生护士全都吓了一大跳,医生单手拎着我的双腿,把我的身子倒过来,另一只手狠狠地拍打我的屁股。
“啪啪啪”地打了我好几下,我愣是没哭,但是嘴里“咯咯咯”怪笑却突然断了,我直接晕了过去。
见我没了声响,医生跟护士顿时慌了,连忙将我放进保温舱内,各种检查和治疗冲我招呼过来。
在这之后的几天里,我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微弱,呼吸也是时有时无,简直可以说是气若游丝。
更诡异的是,婴儿肥的皮肤上游走着很多黑丝,就像是一条条黑蝌蚪在我的身体里游泳。
爸爸带我跑了好几家大型医院,但各大医学专家竟全都束手无策,各大先进医疗仪器也全都诊断不出病情。
医生们表示无能为力,对我爸爸说:“唉,我们学医不精,陈先生请节哀顺变,还是早点为娃娃准备后事吧。”
我是剖腹产,并不是顺产,所以妈妈生下我之后,就一直住在医院疗养。
妈妈看到我这样,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她哭哭啼啼地从病床上爬坐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给外公打电话。
外公是渔村里的“先生”,所谓“先生”,指的是那些会算命看风水,驱邪捉鬼的“阴阳先生”。
那时候渔村里土葬十分盛行,沿海的渔港有着延绵的坟包。
外公在渔村经营着一间棺材铺,渔村里的“白事”也基本都被外公承包了。
外公听到妈妈电话里的哭诉声,立刻买了张汽车票,从渔村赶到市中心人民医院。
1个小时后,外公推开病房大门,走到妈妈的床前。
外公穿着一身黄色道袍,右手上抓着一把桃术剑,背着百宝囊,腰间别着红葫芦,严然是一副道士打扮。
妈妈见到外公,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哭喊道:“爸,你终于来了,快救救阿靖,他快不行了。”
爸爸坐在病床沿边上,没有吭声。
外公安抚妈妈几句,然后朝我走过来。
当时我躺在距离病床只有三米的婴儿车内,外公靠近我时,病房里突然卷起一阵阴风。
外公皱眉,停下脚步,伸手从百宝囊里掏出两片又薄又湿的柳树叶,擦了擦眼睛。
等外公再次看向婴儿车时,竟然见到断了一条左胳膊的男人正单手掐着我的脖子。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正在窥视,断胳膊的男人脑袋180度扭转,用怨毒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外公。
这时,妈妈看见外公竟然像是突发癔症般,一个箭步冲到婴儿车前,操起桃木剑,冲我的头颅砍下去。
“不要!”妈妈尖叫。
爸爸也是惊怒交加,腾地一下从病床上站起来,冲过去要阻止发疯的外公。
桃木剑在我的额头前1寸的地方停住了。
爸爸冲过来,用力推开外公的桃木剑,将婴儿车护在身后,朝着外公咆哮道:“爸你疯了,你为什么要打阿靖?”
外公面色严肃,皱眉盯着婴儿床,没有搭理爸爸的怒吼。
婴儿床突然冒出一股浓浓的黑烟,旋转着朝病房大门冲去。
黑烟带起一阵阴风,病房大门“啪”地关上了。
外公叹了口气,将桃木剑收起来,伸手指向婴儿床:“跟你解释不清楚,你还是自己看看吧。事实胜于雄辩。”
妈妈这时候也来到婴儿床前,她听到外公的话,连忙蹲下身子将我从婴儿床里抱出来。
妈妈观察我一会儿后,转头惊喜地对爸爸喊:“孩子他爸,你快看,阿靖身上的黑丝消失了!”
爸爸走过来,从妈妈的怀中将我接过去,单手抱着,伸手探了探我的鼻息,又摸了摸我的脉博,也是一脸喜色:“阿靖的呼吸不像刚才那么微弱了,就连脉博也变得强劲许多。这真是不可思议!”
外公走过来,用手翻开我的眼皮,红色的妖异瞳孔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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