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院第三天的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我们的大安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头上缠着纱布,脸不再那么肿了,依然青紫一片。她有些茫然地打量着四周:长安握着她的右手,卫国握着他的左手,小青老师在给她按摩脚。
“我这是在哪里呀?”大安软软地问。
三个人同时抬起了头,盯着大安。当明白怎么回事后,长安把脸埋姐姐的手里放声大哭;李卫国回转身,昂起头抽泣,不让眼泪流下来;小青老师双手合十,嘴里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天有眼,总算醒来了!我去喊医生。”
医生来了,给大安作检查。长安像个孩子一样抽抽嗒嗒地哭。小青老师猛然想起了什么,问大安:“你认识我们都是谁吗?”
大安笑着点点头。小青老师长长嘘了一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好好休养,很快就会出院的。
望着又哭又笑的长安,大安说:“我梦到妈妈了。我本想要跟妈妈走的。可妈妈说:‘你还不能走。你听,长安正在哭呢!你还是回去吧。’我一听,果然听到了你的哭声,就只好回来了。没想到你真的在哭。我现在都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了。”
“你有没有向妈妈提起我?妈妈有没有答应把你嫁给我?”李卫国热切地问。大安羞红了脸,不说话。
“你心里只记着长安,就没记着我!”李卫国佯装生气的样子。
“好了好了,大安就是心里记着也说不出口的。让她好好休息,快快好起来,好做你的新娘!”小青老师笑着打圆场。大安不好意思羞红了脸。
“你好好睡一觉,我去问问医生你能吃点什么。”小青老师说。
“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我?我都不认识他们!”大安轻声问,一脸的疑惑。大家又开始说起事情的原委。
林金龙得到消息赶来看望。这几天,无论忙到多晚,他都到医院来看看大安的情况。林金龙坐在床边,拉着大安的手,泪眼婆娑,不知说什么好。大安真诚地说:“舅舅,舅妈,让你们费心了!”
“你终于肯叫我舅舅了!”林金龙激动得不能自持,哽咽着起身,走到窗户边背对大家平复情绪。舅妈和大家交代治疗的方案和生活中要注意的琐事。
林金龙回转头,对长安说:“你该回去上班了。这里有你舅妈和你们小青妈妈就可以了。你,你是谁?”他这时候才意识到了李卫国的存在,“你好像一直就在这里?”小青老师忙给他介绍。两个人礼节性地握手。
“你也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谢谢你的帮忙!”林金龙对他下逐客令。
“我要在这里照顾大安姐。”李卫国坚定地说。
林金龙盯着眼前这个小伙子。李卫国也毫不畏惧地盯着他。
“随你的便。”林金龙说,又转头矮下身来对大安说,“你好好养着,什么都不用操心。舅舅有空就来看你。”又嘱咐媳妇和小青老师几句,就带着长安走了。
小青老师打趣李卫国说:“你想娶我们大安又多了一道关啊!”
“我才不怕他呢!”李卫国很自信地回答。
很多人来看望大安,她的学生、同事,还有各级领导。调查这起案件的警察、纪检部门的同志也来询问案情作笔录。但很多人都被医生挡回去了,说病人需要休息,需要更多的睡眠。
这天夜里,大家要休息的时候,又来了两个人。他们是赛金花的哥哥和弟弟。没有一点儿做官的跋扈张扬,憨厚朴实的老农民的样子。他们进门后就给大安跪下了。怎么拉也不起来,非要跪着说话。他们先是道歉,后又说赛金花苦难经历。他们说因为心里觉得亏欠她的太多,所以只要她的要求,能满足她的都尽量满足。为她付出再多也不为过。因为没有她的付出就没有他们俩的今天。没想到她越来越骄纵,再加上浅薄无知,才闯下了今日之祸。他们认罪伏法,带来了十万块钱作医疗费及其他费用。知道没有脸面,也没有资格请求大安的宽恕,他们已经在医院里徘徊了一整天了。直到现在才鼓起勇气进来,希望能得到大安的谅解,减轻对赛金花母子的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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