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冰天雪地济飞鸟，白云深处有人家 (2-1)

当香喷喷的菜肴摆上桌，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来，热辣辣的酒浆倒进酒盅，大安的笑脸昂起来，老人却泣不成声。搞得大安不知如何是好。

“爹，您这是怎么了？女儿做错了什么吗？”

老人擦擦泪水，说：“好孩子，不是你的错，是爹老糊涂了，太自私了，心里只想着自己的快乐。爹应该送你回家去和家人团聚的，可爹却把你留在了自己身边。爹知道这么做不对，可爹……，可爹就是舍不得你离开……”

大安破涕为笑：“哎呀，爹！您可别这样了，吓我一跳！您就是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我回去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在这里还有爹呢！您千万别自责了！有您陪我过年，我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妈妈走后，快三十年了，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真的！”

“你这样说我稍微心安了一些。可还有长安呢！你的出走他会怎么想，怎么做呢？你不愿意给他添麻烦，不想拖累他。可他会这么想吗？他愿意你这么做吗？你想一想你的离开会给他带来你想给他的东西吗？”

大安陷入了沉思。是啊，她这样做原本是为了弟弟好，可这是不是自己一厢情愿呢？

“来，抓紧吃饭，吃完了我送你下山。有你陪我这两天我已经很知足了。”老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我还没有做好面对那一切的准备。”大安平静地说，“我还没有想明白我为什么活着，应该怎样活着。不过我可以给长安报个平安，让他放心。”

“怎么让他知道你平安？”

“我有手机，我给他打个电话，不知这里有没有信号？”

“山顶上应该有。”

“我这就去打，要不然这顿饭谁都吃不好。”大安转身就跑。老人嘱咐：“戴上帽子，裹上围巾，山顶上风大，冷！”

大安心里暖暖的，一一照做。

站在断肠崖上，大安打开了关机许久的手机，拨打弟弟的电话，还没有开口，就听见弟弟急切的呼唤：“姐姐，姐，是你吗？你还活着是吗？姐？”

听着这一声声的呼喊，大安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草率。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弟弟怎么能不在乎自己呢！

“姐姐，姐姐……”那边的嗓子都快喊哑了！

“长安，是姐。姐姐好好的，你别惦记。”

“姐，你在哪里？我这就去接你。”

“长安，姐姐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回去。不过，你放心，姐姐不会再想不开了。姐姐会过好将来的每一天。长安，原谅姐姐匆忙离开，让你着急了。”

“姐，我都快疯了！我怕你和妈妈一样离我而去。那我活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一个亲人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姐，你说，你是不是这样想的？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姐，你怎么能不要我了呢！姐……”传来的是一个男孩无助的哭声。

大安眼泪滚滚而出：“对不起，长安，姐姐不想拖累你。姐姐希望你好好的。”

“姐，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能活下来，能这样努力，都是因为有你在呀！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长安，对不起，现在姐姐什么都想明白了，姐姐不再糊涂。姐姐遇到了好心人，他让姐姐明白了很多东西。姐姐过几天就回去，你要好好的。别责怪明月，好好过日子。”

“我猜就是她搞的鬼！”愤怒的声音。

“长安，你别怪她。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是可以理解的。如果因为姐姐，你们家庭不和，你说姐姐还怎么回去呢？过去的就过去了，多想想将来，姐姐希望你能有一个和和美美的家。”

“好吧，我不和她计较，看她以后的表现吧！”

“长安，姐姐的手机没电了。这里也没有电。到时候我就回去了，别惦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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