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尤可,唯有葛水一想到以后都吃不到素素做的可口美食了,心里就抑郁的不行,一整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第二一早,众人早早就收拾停当,李石素素夫妇也为几人打点了不少干粮,一路送到瓜州渡口,洛泰山早已俯身水中,现出水族原形。
这老田螺身形巨大,厚重的甲壳竟比一般的渡船还要大上几倍,如山一般浮出江郑众人走了上去,果然稳稳当当,竟比舟船还要舒适。
与李石素素洒泪告别后,那老田螺这才伪足摆动,载着众人在冰冷的江水中乘风破浪,稳稳的向对岸驶去。
只见水汽氤氲,横无涯际,白茫茫的江面上空无舟楫,唯有一群群寒鸦忽东忽西,呼啸而过,令人颇感萧瑟。
江面的坚冰虽已解冻,但是江风扑面依旧有一股刺骨的寒冷,葛水等是第一次渡江,望着这亘古不变的滔滔江水,不由得有一种地浩渺、人生无常之福
唯有祖狄和周处两人豪气依旧,兴致勃勃的爬到那田螺壳的最高之处,对着滚滚长江长啸不已。
两人你来我往,高低相和,啸声振聋发聩,在江面上传出很远,引得葛水和葛洪等一阵艳羡。
“子隐兄,一直忘了问你,先时听你介绍,乃是阳羡人,在吴地悠游日久,此番为何却执意北上呢?”一曲啸罢,祖狄意气高涨,忙拉住周处问出憋了许久的疑惑。
“你有所不知,此事来话长,我少时凶强侠气,为祸乡里,为父老所不齿,虽杀猛虎诛蛟龙,却被乡民称为三害,怅恨久之。”
周处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道:
“幸亏陆士龙点拨了我,古人贵朝闻夕改,人只怕没有远大志向,何必担心声名不显呢?”
“所以子隐兄这是要去洛阳为官出仕,追求功名事业吗?”祖狄有点鄙薄的道。
“非也!”周处摇了摇头。
“吾岂是为五斗米折腰之辈!你可知现如今胡虏南下,占我汉人江山,杀我华夏百姓,大丈夫要名垂青史,自当马革沙场,我此去是要为军中效力,希望能铲除匈奴戎狄,扫清边事,还百姓安宁!”
周处抽出佩刀,一边怒目北视,一边以刀背拍击着螺壳,慷慨激昂的道。
“子隐兄真是志趣远大,非我辈可比!祖狄相识恨晚!”祖狄见周处目光如炬,正气凛然,顿有英雄相惜之感,一时胸中热血上涌,也忙抽出佩剑,奋力拍击着螺壳,立下誓言道:
“他日国家有难,祖狄也定当像子隐兄一样,金戈铁马、匡复河山!”
两榷剑齐鸣,此起彼伏,铿锵之声在江面激荡,葛水等几人不由得都看呆了。
“你们看,那些是什么!”
就在众人为周处和祖狄的慷慨陈言所感动之时,忽听得坐在前首的茗玉一声惊呼,众人循声一望,只见前面江面忽然冒出一些黑乎乎的东西,正随着江涛祈福,时隐时现。
难道又是什么妖怪吗?众人顿时严阵以待,祖狄周处等也早已抽出刀剑戒备着。
就在众人屏息观望之时,那些黑乎乎的东西已经漂到了眼前,令人惊讶的是那却并不是什么妖怪,而是一些衣着简陋的百姓,正抱着木桶、浮木和一些简易的木筏子,溺水而渡。
只见这些人有老有少,背着行囊,有的甚至还带着一些家具农械,像是举家搬迁一般。
“这……这些是什么人,为何如此渡江,岂不是送死吗?”祖狄难以置信的惊呼道。
“唉,这些都是北疆幽冀一带的汉人,胡人烧杀掳掠,他们在故乡没了活路,才会流离迁徙。”陆云长叹一声道。
“幽州离此数千里,为何他们要跋涉如此之远,还不惜在这冰雪刚融时抢险渡河,不等渡口开船再渡江呢?”茗玉等也很是不解。
“中原的土地,不归王侯,便归世家大户,边民大肆内迁,朝廷也无法接管,何来立锥之地?所以只得一路向南,就是南方的荒蛮之地,也得抢在人先,才可圈地开垦,否则只能活活饿死。所以他们这才不惜生死,抢险渡江吧。”
陆云掩目怜悯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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