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衷看得心惊不已,忙不忍的别过脸去:“段卿你你言之有理,舅父的事从长计议,你快停下来”
“陛下,万万不可啊!此时若不果断下诏,痛下杀手,等太傅招来驻扎在通谷的外营兵,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司马玮等忙也磕头恳求道。
此时皇后贾南风和大国师已悄悄在殿后偷听多时,见司马衷如此软弱,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扶不起墙的废物!”贾南风跺脚着急说道。“陛下无用,国师,你快想想办法啊!”
“娘娘莫急!卑职自有法子。”国师诡异一笑,口中不疾不徐的念诵道:
“灵魄七分,摄心夺魂!”
咒毕,只见白光一闪,那国师的手尖竟有一个浅淡得几不可见的影子脱体而出,飘飘荡荡,迅速的飞到大殿上,附身在那司马衷身上。
“舅氏杨骏失为臣之道,犯上作乱!辜负先皇所托,不念甥舅之情,甚伤我心。加楚王司马玮为卫将军,兼领北军中候,长沙王司马乂为左卫将军,东安公司马繇为右卫将军,统帅禁卫、羽林、虎贲三军,即刻平叛!”
只听得国师说一句,那身在宝座上的司马衷也跟着念一句。
一旁的阿监李力虽然惊诧,但皇命不可违,只得依言写下诏书交给司马玮。
“陛下!冤枉啊陛下!太傅冤枉!臣等冤枉!陛下万不可受小人蒙蔽啊!”段广听得此诏,惊得瘫软在地,嚎哭喊冤道。
“你这厮还不死心!来人!将这逆贼拿下,等平叛后一并治罪,勿使走漏风声!”司马玮拿到诏书,得意洋洋的下令道。
立时便有几个执金吾进殿来,将瘫软在地的段广拖着押着往外走去。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蒙蔽圣上!陷害忠良,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段广死也不会放过你们!唔!”
段广悲愤不已,顾不得满脸血泪,被拖出殿外犹自大骂不已,很快便被那执金吾堵住了嘴巴。
“把他舌头割了,看他还喊不喊了!”司马玮见段广如此刚烈,忙气愤的下令道。
处置好段广,司马玮和司马乂、孟观、李肇几个这才赶紧拿着诏书,往宫城东边禁卫军武库大营奔去。
贾南风和大国师见事已达成,也乘着夜色,自殿后悄无声息的退去。
而司马衷依旧浑浑噩噩的坐在那里,贴身阿监李力见他脸色惨白、浑身是汗,叫了他几声,也是不应不答,以为是太傅谋反之事对他打击太大,致使惊吓至此,忙叫上几个小阿监,将司马衷扶起来,送到寝殿躺下。
“阿毛、阿苟,你们去太医院请一个供奉来给陛下诊诊脉。”李力吩咐道。
李力虽历经两朝,自武帝司马炎之时起便担任宫中常侍之首,也算历经风雨,见过很多大世面,但今日之事,显然也超出了他的常识认知。
这老成谋国的杨太傅无子无嗣,竟敢冒着杀头之罪谋反,究竟是为哪般呢?再者当今天子向来软弱痴顽,素无主见,怎么今日临此大事,反倒杀伐果断、诏令有度起来
实在太诡异了!
李力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忙走出殿来,对门口的小阿监说道:“你们好好守着陛下,再派人去调一队执金吾来,今夜有非常之变!勿使任何人靠近陛下寝宫!”
“阿爷,您这是要去哪?”一名小阿监从没见过这阵仗,惊惧的问道。
“我去去就来!若有人找我,让他们来阆风殿。”
李力说着,抛下一团乱麻的众太监,急匆匆的朝阆风殿,当朝太后杨季兰的寝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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