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芸听到她阿爹回来的声音,立马兴奋的往前屋跑去迎接。
“阿爹,您回来了!巫长怎么说?他能治好弟弟吗?”
葛水只听得阿芸热切的向来人询问道。
“诶,阿芸啊,我可怜的孩子”一个浑厚的男人回应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悲伤:“这事说来话长,有吃的吗?咱们进去慢慢说。”
“巫长不愿意救吗?”阿芸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没关系,阿爹,今天来了几位茅山的道长高人,他们说”
“这是怎么回事?!阿芸!”阿芸话还没说完,她爹已经走进了内屋,看到满屋子生人,恼怒的回过头对阿芸吼道。
葛水看到,那是一个瘦削疲倦的中年汉子,长年累月的风雨奔波,皮肤黝黑,皱纹密布,脸上的风霜如刀斧劈刻一般,让他显得格外的苍老。
但这人目光坚毅,眉目朴实,一看就是诚恳厚道之人,只是此时满面忧愁、心事忡忡,让人看了也心生不忍。
“阿爹,这些就是我和您说的茅山的道长,他们都是正派的好人,而且医术高明,他们答应帮我们治好弟弟的!”阿芸忙激动的向他父亲解释道。
“可是”阿芸父亲还想说什么,可毕竟心地淳朴,但女儿都已经将人家请进屋了,也不好再赶人家,况且一想到大巫长和自己说的那件事,更是对阿芸心疼愧疚万分,只得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的走了进来。
“诸位高道莫怪,实在是鄙人家贫寒不堪,没东西招待诸位,怠慢诸位了。”那愁眉不展的汉子恭敬的向茅山众人施礼道。
他毕竟是走南闯北之人,待人接物颇有风范。
江永等忙下座还礼道:“这位兄台,我们是茅山游方道士,路过贵宝地,幸得贵千金接济。方外之人,只求有个容身过夜之处便好,岂敢过分叨扰。”
“听闻府上贵公子身体有恙,贫道不揣冒昧,看视了一回,只是没能帮上忙,惭愧的很。”江永谦逊的说道。
“先生既有妙手回春之术,可看出犬儿生的的是什么病?能否救治啊!”那汉子见江永等衣冠楚楚,有仙风道骨之姿,谈吐举止又是这般谦和,知道是高人,忙满脸希冀的上前请教道。
“实在是惭愧,在下只能诊断出贵公子所患的是疝气,乃是外邪入侵所致,但具体病源不知,尚且无法医治,只有待查明病因,才或有医治机缘。”江永谨慎的说道。
“原来如此辛苦先生了”那汉子听了江永的话,顿时卸下气去,只觉天旋地转,身子不由一晃,阿芸忙上前扶他坐下,捧上汤水让他喝了几口。
那大汉可能是奔波一天,饿的发慌,吃了汤水后神色稍后,这才又颓丧的接着说道:“先生之言和大巫长说的差不多,只是”
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那大巫长是怎么说的?”祖狄等忙好奇的追问道。
“此事实在难已启齿,事关鄙人家丑,还请先生不要过问了。”那汉子神情黯然,说到此处,竟惨淡的滴下泪来。
众人见他如此神伤,虽满腹疑问,只得作罢。
独有葛水是个急性子,见他话说一半,不由着急的追问道:“大叔,那大巫长到底说什么啊?您倒是说清楚啊!他是个妖道,说的都是骗你的!”
“还请小师父不要再追问了,此乃我家家事,阿芸,你替我招待下众位道长,我去看看沐娃儿”那汉子痛苦的拧着眉,泪水横流,蹒跚着向内屋走去。
“大叔”葛水还想追问,却被葛洪一把拉住了。
“葛水,别胡闹了,他肯定有难言之隐,现在不是时候,让他静静吧。”葛洪制止鲁莽的葛水道。
见此情景,众人心情也都很沉重,也再无心餐食,只得商量着第二天再开导那阿芸的父亲。
阿芸将两间正房让给茅山众人休息,安顿好众人后,这才回到那靠江的小房间和父亲一起去守护重病的弟弟。
众人一路劳乏,不久便都进入梦乡,独有葛水担心阿芸兄妹两,睡得却不怎么踏实。
到了半夜,葛水突然惊醒了,他朦朦胧胧听到里屋的阿芸父女两似乎在商量什么,而且还有小声的争执和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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