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呀,有贼心没贼胆,哈哈哈哈。”卫瓘笑绝,戒备之心顿扫。
“伯玉兄,我家芸儿她近来精神好点了吗?我家夫人总为她悬心不已。”
寒暄过后,王浑收敛起笑意,迫不及待的问出了最关切的问题。
“芸儿这孩子心眼实,自那件事打击后就一直精神不振,可惜当时没能找着孩子的尸体,让她死了这条心,已经十二年了,听恒儿说他近来还每每做梦惊醒,口呼玠儿的名字不止,着实也让人怜惜。”
卫瓘说道此处,也忧虑的蹙起眉头叹道:“若是玄冲公关切,不妨让芸儿回家归宁,小住几日,也好让师姐放心,我回头就让恒儿准备……”
“不必、不必,伯玉兄,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坎总得她自己迈过去。”王浑忙打断卫瓘,压低声音道:
“况且你也知我家宅近来也不得安宁,妖孽之事频出,尚儿出事后,济儿幸被陆士衡所救,但最近又有些魂不守舍,怕是狐妖复出。对了,亲翁,这次怎不见陆机随你一同归来,我听说他在军中出事了?”
卫瓘沉默不语的端起酒杯点了点头,又左右示意了一下。
王浑领意,沉声对那两名华服艳冠的清倌说道:“我与贵客清谈,叫你们来助兴,怎么还在这傻坐着,还不把新练的舞曲操上一首。”
那两名青楼女子听着,忙惶恐起身,施礼赔罪后,一人操筝轻歌,一人挥袖曼舞起来。
这两人一个声如出谷黄莺,一个舞如鹤行九天,踏歌而舞,倒也赏心悦目。
“玄冲公,这……”卫瓘仍有些不放心。
“无妨,若是都赶出去了,反倒令人起疑,就令她们在这歌舞,就是隔墙有耳,也不怕了。”王浑罢手安抚卫瓘道。
“陆机这次确实没能同我一同归来,当时为了让大军顺利撤走,他独力留下来阻挡匈奴叛军,照理说以他的本事全身而退应该不成问题,但我却一直没能等到他,朝中此时又催的急,无奈老夫只得先行奉诏折返,可怜失衡他……”
卫瓘以手覆面,慨然长叹道。
“伯玉兄不必过优,陆机身负绝学,天人莫测,定能化险为夷。此时估计只是困陷某处,我们派人细加寻访就是。”王浑忙安慰他道:
“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照伯玉兄所言,匈奴叛军应是占了上风,为何却没有乘胜南攻?据我所知,雁门一战后,匈奴人反而溃是退三千里,已遁逃回漠南深处了,朝野上下无不激叹伯玉兄你军功卓卓呢!”
“唉,说来惭愧,此事并非鄙人之功,鄙人也只是猜测……”卫瓘忙将声音压得更低,神情里满是惶恐。
“你我兄弟之间,伯玉兄但说无妨。”见一向挥洒自如的卫瓘如此惊惧,王浑自知事态严重,也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我猜是漠北异动,鬼方重现天下了!”
卫瓘声音沉颤,一字一字如钢针般扎在王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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