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修苒不卑不亢的再度开口:“新安郡主罹难,确实让人心痛,陈王爷和两位公子急于查找真凶还郡主公道,也是人之常情,但是臣女想说……对于晟王府和王妃,陈王爷怕是有所误会了。王妃和郡主在茶楼里因为一言不合而起了冲突是真,但行凶伤人的却绝不可能是王府的侍卫,因为王妃和新安郡主分别之后就同臣女去了福来居,从头到尾,臣女的贴身侍婢和王府的下人都待在一处。胤皇陛下,臣女的婢女蕊儿可以作证,新安郡主遇难之时,晟王爷的这个侍卫一直都在福来居内,不曾离开半步的。”
话音未落,燕廷桀已经忍无可忍的反驳道:“照你这么说,那你说害死我妹妹的凶手究竟是什么人?”
王修苒面色平静,因为陈王府死了人,甚至眸色中也跟着带了几分哀凄之色,仍是很平缓的说道:“凶手何人,我不知晓,故而不敢妄断,但我确实可以作证,至少……晟王府的这个侍卫绝对不是凶手,案发之时,他确实人在福来居。”
“你分明……”燕廷桀哪肯就此罢休,还想再争辩……
陈王却不能无视王修苒身后的整个南梁朝廷的存在的。
他虽一时也拿不准王修苒此举究竟是个人所为,还是其中真的牵扯到了南梁朝廷,但今天他已经先和萧樾撕破脸了,却不能为了一个本身行止就有差池的燕廷婷一并再把南梁给得罪了。
他抬手制止了燕廷桀继续说下去,自己款步上前,也站在了大殿当中,朝着案后的萧昀拱手一揖,面色肃然道:“胤皇陛下,本王年岁大了,最是见不得生死别离,家中小孙女儿辞世,一时悲痛欲绝,急于捉拿凶手……”
说着,侧目看了眼站在他侧后方的王修苒,那一眼的目光阴测测的,其中不免有几分警告之意。
王修苒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静默站着,并不与他有所接触。
陈王暗暗地又压下一口气,又再继续说道:“既然南阳侯府的千金出面作保,本王便不再争执下去了,或许真是我情急之下,有所偏颇,这便当着陛下的面跟晟王道个歉。”
话到这里,直接没等任何人接茬,但紧跟着又是话锋一转,凛然道:“但我孙女儿死于你们胤京的街头这是事实,不管凶手视为何人,都实在是太过猖狂了。本王以一客人的身份,不便大肆搜查,还望贵国的府衙能尽早查明真相,还死者以公道!”
方才他跟萧樾夫妻来据理力争了那么多,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无法挽回修复了,所以这说是道歉,也不过就是情势所迫的一句话罢了,道歉是假,给自己找台阶下才是真的。
“这是自然。”萧昀与他对视,神色泰然,“新安郡主死在胤京,我大胤上下责无旁贷,定会抓紧追查真凶,尽早侦破此案,给陈王和北燕朝廷一个交代的。”
“那本王就替孙女儿先谢过陛下了。”陈王再次拱手作揖,“天色已晚,外臣这便告退了。”
“王爷请。”萧昀颔首,扬眉冲外面道,“备车撵,护送陈王爷出宫。”
“是!老奴领旨!”陶任之隔门应声。
陈王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径直转身,看都没看在场的这些人一眼,就甩袖而去。
反倒是燕廷桀愤愤不平,临走前狠狠的瞪了多管闲事的王修苒一眼。
燕廷瑞则是目光微微一沉,走到大殿门口又喊了外面自己的随从:“去把语梅扶上,她身上有伤。”
燕廷桀看不清的事,他却心领神会。
陈王之所以不再坚持了,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这个语梅身上已经露了破绽出来,现在他们已经没占着上封了,若是一意孤行的死磕下去,让武昙再拿到机会当场逼问了语梅的口供出来,谁知道会问出什么惊天的隐情来。
所以,陈王虽没吩咐,他也心里有数,出门就叫了人进去意图带走语梅,以防这丫头落入他人之手。
他们祖孙俩的意意图,武昙明白,萧樾明白,萧昀也明白。
只不过
谁也没有阻拦。
任由陈王府的人进来将奄奄一息的语梅给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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