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樾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甩在地上:“长宁宫的令牌,当时他们抬轿子出宫的时候就是用这令牌蒙骗的宫门守卫,陛下可以叫人去宫门取证,而当时他们跟臣弟说的,也是母后指使他们营救本王,还劝着本王远走高飞。臣弟所言句句属实,至于他们现在要不要反口……臣弟就控制不了了。”
那三个内侍确实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逮了他们,还直接杀了个回马枪,直接来宫里跟皇帝还有太后当面对质了。
赵嬷嬷听了这番言辞,已经忍无可忍的上前捡起了那面令牌查看。
沉樱等了片刻,也忍不住的凑上去问:“怎么样?是真的?”
能蒙混了宫门的守卫借着出宫去的,这令牌八成就是真的了。
周嬷嬷一脸的郁色,转头冲周太后福了福:“确实是咱们宫里的,太后恕罪,容奴婢告退片刻,这就回去查。近日为了准备郡主大婚的事,奴婢是有交给下面三面这样的令牌,以方便他们出宫置办的。”
周太后略一颔首。
赵嬷嬷立刻就去了。
有人把手伸进了长宁宫,并且这事儿还让皇帝开始怀疑周太后,这样的事
皇帝自己做的糊涂事,只顾着掩饰,澄清不了,那是皇帝自己的事,但是他们长宁宫和太后,可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陷在这坑淤泥里。
目送了赵嬷嬷出去。
周太后已经看向了那三个神色慌乱的内侍,问道:“你们说,是哀家叫你们去掳劫了晟王出宫的?”
当面对质,周太后不可能认这件事,三个人都心知肚明,可是事已至此
他们就算反咬自己是萧樾的人,萧樾必然言严刑逼供,就算他们扛着,咬死了萧樾,萧樾死了,皇帝没了心头大患,他们这一场还是白忙活。
几个人心下飞快的权衡,为首那人已经飞快的定了主意,声音尖锐的开始哭喊:“太后,确实是有人给了奴才那个令牌又安排了奴才去长信宫救助晟王爷出宫的,她说她是太后娘娘的人,娘娘见不得王爷深陷险境,让奴才们一定要把事情办妥。这令牌是真的,奴才们也以为是在为太后效忠,太后……救命啊太后!”
反正经此一事,皇帝和晟王已经结下了死梁子,他们当时说是周太后指使,也只是为了让萧樾相信,现在要不要死咬周太后,已经无所谓了。
周太后听了这话,仍是面无表情,也没有再继续逼问。
沉樱却是冷笑出声:“既然不是经外祖母当面授意的,那就随便什么人都能打着外祖母的名义做这样的事了,皇帝舅舅,您还要怀疑此事和外祖母有关吗?”
皇帝剜了她一眼,不悦道:“这里不用你掺言。”
沉樱唇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倒是没再跟他顶撞,反而顺从的退回了周太后身边。
皇帝的视线就又重新移回萧樾面上,讽刺道:“难道就不可以是你的人在为虎作伥,假借母后的名义做了这样的事,来帮着你瞒天过海么?”
萧樾莞尔:“那首先也要是您之前指给臣弟的弑君重罪成立,臣弟才需要无所不用其极的来设计脱身。”
皇帝的目色一厉:“你自己都认了的……”
萧樾没等他说完就再度出声打断他的话:“陛下敢随我移驾长信宫,一探究竟吗?”
他言之凿凿,突然就摆出了一副压迫人的冷硬气势。
皇帝与他四目相对,瞳孔收缩。
萧樾道:“反正臣弟人今天就在这里,若是我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您要杀要剐就就一句话的事,又何必怕麻烦,走一趟就是?”
皇帝已经从他这种势在必得的态度中隐约的有种不妙的预感,心下本能的迟疑。
周太后却是站起身来道:“摆驾!”
皇帝的眉头皱起,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握紧。
周太后却不管他,只道:“皇帝若是身子乏了,不愿意挪动,那哀家带着他们一起去也行,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不差那一双两双的。”
这宫里,这个皇帝,为了陷害自己的亲兄弟弄得乌烟瘴气的,她确实已经有点不堪忍受了。
周太后率先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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