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个王爷,为了寻一个婢女下人,似乎有些说不过去,而且,她觉得她能想到的,卞惊寒那般精明的一人,不可能想不到,既然他没有这样跟皇帝说,就说明这样有问题,所以,她放弃了。
她想来想去,觉得最能打动皇帝的,最能让他收回成命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此事跟他有关。
人性就是这样,无论谁,只有牵扯到切身利益,才会认真权衡利弊,好好取舍。
既然延误的几日都在神医府,那跟他有关的,就只能是帮他寻医寻药之类的。
帮他寻什么药呢?
她可从未听说过他有什么疑难杂症,而且,他还有医资力量雄厚的太医院。
她便只能赌了。
她就不信一个约五十岁的人,白日操劳家事国事天下事,夜里后宫佳丽三千雨露均沾,会一点毛病都没有。
连她这般年纪轻轻都或多或少有些这里那里的毛病,何况五十岁的他?
她可是学过历史的人,历史上长寿的帝王可不多,英年早逝的却不少。
她就赌他有毛病,没有大毛病,也一定有小毛病。
她提出要单独面谈,因为她要故意说一些话去引导他,引导他去想自己身上的毛病,只要他想,她就能用读心术读出。
其实,在她刚说,卞惊寒是为了他的病去找的神医时,他就开始想了,他就暴露心事了。
只不过,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皇帝会有那么一个隐疾。
见她半响不做声,男人蹙眉,用自己的膝盖碰了碰她的膝盖:“你是在组织语言如何跟本王说,还是在编织谎言,如何来骗本王?”
“前者。”弦音回道。
事到如今,她觉得,除了她是通过读心术试探出皇帝有隐疾,且隐疾是什么这一点之外,其余的,没必要对他隐瞒,因为当事人是他,真正面对皇帝的人,也是他,他必须知道才行。
略一沉吟,她开了口:“不想王爷真的跪上三天三夜,也不想王爷被逼娶自己不愿意娶的人,所以,我才求十一王爷帮忙带我来面圣。”
当然,还有一句最主要的,她没说,不想李襄韵奸计得逞。
有微风吹起窗幔,晌午的阳光透过车窗投进来,缀入男人的眼中,就像是有金色的沙子散开,他深深地看着她:“然后呢?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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