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 恐慌渐起 (2-1)

跑堂小厮死了，走得很壮烈，却毫无价值。

线索断了。

阿强把小厮的尸体搬到一边盖上草席，重重地叹息一声，看着自己这一身溅上去的血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换一身干净的。

众人拱卫着宋捕头，纷纷赞扬他的破案神速。

宋捕头的神情呆滞，大脑一团乱麻，心情跌至谷底，他只知道因为他的逼迫，跑堂小厮以死明志了。偏偏他还无法向众人坦白，只能是把抱暂且歉压在心底。

“先散了吧，阿强回去换身衣服，再叫几个弟兄过来帮忙收尸。”

机械的按着剧本忽然刷出的台词念道，宋捕头走到水井边上，舀起一瓢水就浇在了自己头上，然后就这么坐在井沿上，他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宋头！不好了！”

这时候众人正要离开后院，先走一步的阿强去而复返，同时上气不接下气的喘道：“苏先生……苏先生他死了！”

“什么？！”宋捕头差点没坐稳掉进井口。

“苏先生死了，就在前厅。”

阿强赶紧重复了一遍，众人闻言顿时一阵沸腾，说什么也不敢再回到前厅。

“我就知道！”宋捕头啐了一句，硬着头皮走向前厅。待要过门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朝众人吩咐道：“你们所有人，今晚就都在后院休息吧，阿强你跟他们一起。”

言下之意再明确不过，苏先生肯定不是你们杀的，那么你们也别到处乱跑了，就在后院老老实实待着，也好相互有个照应，不至于落单被杀。

再死一人的冲击，也让众人心中惴惴不安，哪里还敢回去，纷纷点头应允，保证不会乱跑添乱。

恐慌，在众人的心中渐渐泛起。

宋捕头满意地点点头，才走回到前厅。

前厅和之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又多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死状很狰狞……仿佛是经历了生前最恐怖的事情，瞪大眼睛，张大嘴巴，面容扭曲。

凶器倒是很好找，应该还是之前刺杀老王的那把匕首，它现在被换了个位置，应该是凶手刺杀了苏先生之后，随手丢在那的。

其余就和之前一样，除开尸体附近之外的地面很是干净，没有任何作案的痕迹。

宋捕头走过去弯腰捡起了那把匕首，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下，又坐到苏先生身旁，眼神扫视着整个前厅，似是在还原案发现场。

“没道理啊……”

片刻之后，他仍是一头雾水，只能是坐回门口，继续审视着宋先生的尸体。

“什么没道理？”

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把他吓得一个激灵，拍地起身，反手就将手中的匕首削了过去，只差分毫就能削到来人脖颈，见招式用老，他立即顺势收匕又刺将出去。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啊！宋捕头！”

孟新连忙出言喝止，赵仁慧也惊呼出声，却是二人从后巷探查而归。

“咦？怎么是你们？”

宋捕头认出来人，硬生生将捅出去的劲道收住，却还是扎了个尖，伤到了孟新。孟新用手捂住侧腹伤口，一脸懵逼地看着宋捕头。

“我这有金疮药，快敷上……”宋捕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抛给赵仁慧，接着侧身让过门口，偏头示意了一下，才解释道：“实在是抱歉了，我刚刚想问题太入神了……宋先生死了，跑堂小厮自杀了。”

“哈？”孟新讶然出声，却是扯到了伤口，嘶的一声倒抽冷气，连忙又用手捂住。

“唉……也怪我。”宋捕头叹息一声，过来搀住孟新，把他扶到里边坐下，开始给二人讲述这又发生的两起突然的命案。

赵仁慧手忙脚乱把孟新伤口附近的衣服扒开，再颤颤歪歪地倒上金疮药。孟新时不时呲咧一下嘴，不知道是被牵扯到伤口，还是被刚刚这两起死亡给震到了。

“我们去了后巷……”说到这里，孟新却是忽然问道：“难道你就没怀疑过我们？毕竟当时留在前厅的我们俩，嫌疑才是最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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