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对三（求收藏） (2-1)

“千金易得，知己难寻。只此一曲，让我想起了年轻时一同读书、一同科举的好友，十年寒窗，我为官员，他却泯为众人，知己啊，就这样散了。”荀家门外的一位官员瘫坐在地，悲怮大哭。

“当年的寒窗苦读，大哭大笑，同甘共苦，彻夜促膝长谈，论国家兴亡，民族兴败，却因为身份的变化失去了原本的真意，实乃憾事。”

“谁言寒士不能与世家子同席？许兄，可愿随我话桑麻，同枕席，唱一唱这高山流水？”一位世家子拉住一位短褐年轻人的手，目光恳切道。

“至少我们还年轻，陈兄，我不想错过你这个知己。”

“老夫闻此琴如闻圣音，这冠缨，不要也罢。”一位官员，把头冠缨掷于地，大笑离去。

“有此一曲，胜过十年圣贤，陈玖公子，如果来日相招，必当结草衔环。”

西街街口，无数士子官员躬身行礼，大笑离去，惊动整个洛阳城。

无数士子面面相觑，这一曲，陈玖赢得了无数寒士名士之心，今日一过，陈玖陈子君之名当响彻大汉国。

……

“子君，如非我是荀家家主，今日绝对与你把酒高歌。”荀俭目光无比复杂，陈玖一曲高山流水，不光征服了万千士子，也征服了他。

“多谢舅舅相让。”陈玖躬身行礼，荀俭的一曲广陵散如果还有残缺，今天他就要翻船，真是不能小瞧天下人啊。

“拿着令符，去打开你身后的门吧，你二舅他们在等你。”荀俭摇了摇头，拿出一个颇为精巧的令牌，扔给了陈玖，输就是输，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还要麻烦舅舅把这焦尾琴送回蔡府，想必蔡大儒现在都等急了。”陈玖把今天居功甚伟的焦尾琴交于荀俭，代为送回蔡府，也算圆了荀俭碰触天下名琴之梦。

将令符放入后门的凹陷之中，沉重的木门缓缓打开，让陈玖大开眼界，到了汉末没想到还有如此机关术。

“一曲高山流水遇知音，我很好奇子君你经历过什么？”荀绲面前摆放着一个棋盘，还有黑白二子，旁边有一壶清茶，陈玖位置处甚至还摆放着一盘糕点，看得出来荀绲也很喜欢陈玖这个外甥。

“我经历的，舅舅想象不到，不说也罢。”陈玖微微颔首，避开了荀绲的询问，同时也认真打量着这位曹操手下最顶级智者荀彧的父亲。

“哦，那就棋中说，如何？”荀绲也没有勉强，伸手为陈玖做了一个虚引，凭一曲高山流水，已经够让他降阶相邀了。

“不敢不敢。”陈玖连忙屈膝盘坐，这一幕被陈记看到，估计能打死自己。

“请。”荀绲再次伸手，示意陈玖先执子。

“天元。”

这次，陈玖没有客气，荀绲的礼节太足，足的陈玖赢都不好意思赢，黑子点棋中落子，算是让半子。

“右星宫，子君，放手施为，你舅舅没你想的那么弱。”荀绲摇头，白子点出，伸手想要像小时候拍拍陈玖头的手，也僵在了空中。

“左下星宫，舅舅，我长大了。”陈玖黑子再次落下，三子组成一条线，微微笑道。

“右下星宫，是啊，转眼你今年都十七了，再有三年就该加冠了，到时别忘了邀请你这个老舅。”荀绲落子，边落边说。

“左星宫，舅舅才三十多，而立之年，侄儿还等着聆听舅舅教诲，何来年老一说？”陈玖继续道。

“子君真是谦虚了，三日前陈家之内你与蔡大儒的对话，我也略有耳……”

……

一边落子，一边聊天，常规的开局，普通的家常，陈玖和荀绲都非常享受这个过程。

棋盘半满，荀绲落子的速度终于慢了，说话的频率也降了下来，陈玖也微微松了一口气，和智者聊天，实在太过烧脑了，对于陈玖这样喜欢偷懒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荀绲在思考，陈玖也悠闲了下来，所有的落子都是根据帝国图书馆中的古谱所落，这自然又是一场人与历史的对抗，陈玖也很期待自己这位舅舅可以撑到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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