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昵称,着实将孙碧岑吓得不轻,整个人怔着,僵硬的跟一块石头一样。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起身伸出手孙碧岑拥住,整个头歪在她身上,卸了许多力靠在她身上。
孙碧岑用力顶着,希望徐欣毅不要倒。
“抱一下,说不准有去无回也不一定。”
这话徐欣毅是笑着说的,他已然知道孙碧岑心里有他的影子,所以故意‘撩拨’她。
果真不出他所料。
孙碧岑急忙忙的不在犯愣犯傻,脱口就是:“不会,你定能平安得胜归朝,我……”
我等你。
她刹的及时,脱口而出的心意并没说出来。
徐欣毅听着调子,软软的塌在她身上,好奇的问一下:“你什么?你等我吗?”
他极其的知道她心意。
只是孙碧岑压着,也不愿意承认。
现在是死鸭子嘴硬,张口否认:“我等着侯爷回来替我找一下我的未婚夫婿,我一人,难寻。”
他闷哼一笑。
“你是见我疼你就这样捅我一刀吗?”语调故作哀戚。
遂既接着说:“我帮你寻,届时你可别后悔。”
孙碧岑与本意南辕北撤,见他真的同意,还这般为难他,心里也是有些不好受。
张了张嘴想解释,又说不出口,最后叹了一息。
“侯爷,我也等你回来,每日都会为你祈求。”
你不回我,我就绞了头发,一辈子为你诵经,求上天再给你个荣耀一世,万事顺遂,平安长辞。
徐欣毅一只手摸上她的后脑。
“等我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徐欣毅这句话合着这夜空,让孙碧岑有一种在道别的那种感觉。
不是离别去出征,是生死离别的那种。
她突然伸出手揪住徐欣毅的衣裳,顿措措地问:“有危险是不是?”
去年边境小国来犯,他一人坐镇京都,连发了十一封信笺教前线作战,将敌方大大小小的准备摸得那么透。
远在千里退了一国兵力。
这次怎么不似以往坐镇京都了?要亲自出征?
比上次还险峻吗?
指腹又用了些里,传递着担忧。
徐欣毅只是诡笑着,欣然接受她的惊心。
诛人诛心。
徐欣毅久不作言,许久后松开她。
“回去休息吧,明日你要入宫。”
沁着黑夜的凉气,声音格外鬼魅。
孙碧岑揪着衣服没松,但是她目前总归是没有名分的,老这样揪着一位外男衣裳终是不妥。
狠狠的捏了几把才松开。
刚松开,她心里还有些话没说,徐欣毅掉头就走了。
步子太快,没一刻就在黑暗里彻底见不到了……
孙碧岑恍然的一个人站在这里。
看着黑黑的无尽。
明日我入宫,是你护着我。
明日你入宫,是生死无测。
你……你……
“侯爷,多保重。”
然后不知道怎么了,眼泪就突然蜿蜒下来,脸上冰凉一片。
许久许久,孙碧岑才失魂落魄的回了院子。
才往院子里走几步,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往院子外跑去。
脑子里刻着路,她撞开黑暗,跑到一处水榭,摸着廊下的微光看过去。
那二层糖食匣子还在……
步子轻微踱过去,将匣子抱在怀里,贴在身上,似乎安心了一些。
终是稳了些情绪。
才慢慢的回了玉屑阁……
一切徐欣毅都知晓,听着下人与他复述,他边书写什么边笑。
轻轻,暖暖的那种。
有些人,不刺激,不行――
例如,孙碧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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