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碧岑声音发抖:“侯爷,这可使不得。何德何能……”
徐欣毅脸一拉下来,清冷的声音炸裂在她的耳旁。
“都出去!”
下人们听到那句‘我教你’皆僵了身子,一个个形如死人一样杵在原地不敢动弹,气都不敢动。
当听到命令,直接规规矩矩的鱼涌一般退了出去。
一下子整个膳厅里就剩他们二人。
徐欣毅突然弯了些身子,在她耳边不远的地方,低声说。
“你日后的一言一行皆是能救我性命的人,给你布个菜怎么?”
这话说的十分有理有据,相当正确。
镇国候在她一个小女子面前都能屈能伸,将自己的后路补足。
也是她多想,多惧……
只是他亲自布菜,怎么都觉得还是十分不妥当的。
遂孙碧岑直接起身。
“侯爷,小女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你指出来就可,没必要亲自拿我做示范……承受不起。”
徐欣毅一脸不好看。
我给我心悦的人布个菜怎么了?怎么就承受不起,我是吃人的?
可是这话他只能在心里同自己说,倒是想讲出来,却又怕吓着她。
也怕荀太后那一党万一漏了风被人知道了,她的安危还是不能时时刻刻注意到的。
现在还不能有束手束脚的东西在他身边。
他突然瞧了一眼孙碧岑,连忙将心里话改了,至少不能明目张胆的束手束脚……
“你坐好,此时我示范你学不会,晚间里我再示范一次……”
孙碧岑一听,心里咯噔一声。
手脚都有些发麻发木,一屁股坐下去,咽了口口水,心里惶惶的厉害。
最后舌头打结地说:“好……我一定学会,不负侯爷亲自教习……”
徐欣毅笑起,就一下,立马就又收住了笑。
“端盏茶和漱口的进来。”
门外小厮听见了,立马端进来,放下就跟着徐欣毅示意的眼神自觉的出去了。
他稳稳的从托盘里端起一盏茶,用茶盖扫开茶沫,细细吹凉,然后举着抵到孙碧岑唇边。
她被这个举动惊的发呆。
看着徐欣毅跟看着自己已故的爹爹能从棺材爬出来一样震惊。
“侯爷……”
徐欣毅恬淡的点点头。
“张嘴。”
依旧是面若冰霜,冷言冷语。
侯爷这骨子里和他的皮相是不是有些地方不太相符?
她怎么觉得这样的事情他做起来怎么这么顺手?
难道果真是能者,无所不能?
徐欣毅见孙碧岑还不张口,又说:“张口,手酸了!”
孙碧岑连忙张口咽了一口茶,清香的直接散在口里,还有一股子甜甜的感觉。
然后徐欣毅将漱口的浓茶与痰盂举过来。
孙碧岑:……
谁都不能形容她现在是什么感觉,也无法以表!
“不都是饭后漱口吗?”
徐欣毅漫不经心的冷冷说到:“这样用膳会好吃些……”
然后手里的东西又给她递了递。
孙碧岑按耐住问题,陛下不忙吗?用膳这么麻烦。
她何曾知道这些都是徐欣毅这厮诓骗她的。
什么送入宫,只是道于外人护她安危的借口,也是与她厮磨熟稔的过程罢了。
他要是哪天真将她送入宫,那还不如一刀绞了他胸口来的直接!
孙碧岑见他举着的高度距离都十分讲究,暗暗将这个姿势记在心里。
然后学着徐侯爷用膳前的样子端起来含了一口,然后起托盘里的软丝帕子掩着嘴漱了一口,再吐……
那痰盂被徐欣毅细长的指节递过来的时候,她恨不得咽了……
徐欣毅冷冷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看,孙碧岑脸愈发的红,帕子一掩朝着里头吐了……
他反正就是一副毫不在意自己做着这样低三下四的事情一样,颇为‘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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