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担心她本能的将其归结为一种愧疚,这个主意是她出的,现在起出了问题,所以她应该负责,她不承认埋在心底的那种情愫,那种对宫祁暝特殊的情感。
但是这情愫早已生根发芽,等着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大概是心思全都放在了宫祁暝等人的身上,叶凝白下意识的把对黑暗的恐惧扔到了一边,窸窸窣窣的声响也不能动摇他分毫。
“沐局长,您快到了么?”叶凝白不知道第多少次拨通这个号码。
沐正清慈祥而又坚毅的声音从电话中响起:“就快到了,小叶,你不要着急,清晰相信宫祁暝,一定能等到我们。”
叶凝白懦懦的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江路!”宫祁暝猛的扑到前面,接住身子瘫软的江路:“江路,别给我装死,我叫你呢,回答我,江路。”
鲜血涓涓的从江路脖子上的血洞中流出,那一瞬间,宫祁暝只觉得身边一片寂静,他听不见激烈的枪声,手下的叫喊,只剩下江路的喘息声,他的瞳孔渐渐放大,越发无神。
众人将宫祁暝和江路包裹在内,不再向前一动,而是疯狂的倾泻仅剩的子弹。
“老大,我,我不行了,你放开我到这大家赶紧离开吧,都,都冲到一楼了。”江路每说一个字,胸口就抽动一下,口中满是鲜血,不停的溢出。
宫祁暝慌张的用手按住江路伤口,眼角滑落一滴泪水,怒吼道:“江路你小子,别闭眼啊,你这两天作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江路勉强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断断续续的说:“老大,可能你,你没办法,再收拾我了,对,对了,你对我姐好一点,别,别老是凶她,我看的出来,她,她挺喜欢你的。”
宫祁暝多年持枪异常稳重得手现在却有些哆嗦,他似塑料一般的声音在江路的耳畔响起:“我知道,我知道,你别睡,我带你走。”
“老大,我,我走了,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我知道我的家人会得到照顾的,我不担心。”江路细弱蚊蝇的声音从每个人的耳机中响起。
赵墨抹了抹从眼眶中溢出的眼泪,喊道:“江路,你别想着死,你比我少杀了三个人头,欠我三百个俯卧撑呢,你得还。”
“江路!”
“小五!”
宫祁暝的脑海中不停的浮现江路的画面,他在军中,一直是个开心果的存在,几乎承包了整个队伍的笑点,认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
这么一个好的士兵没有牺牲在战场上,反而折损在了本土的一帮黑社会手中,宫祁暝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江路不甘的双眼。
他才二十岁啊,一个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的恋家的男孩子就这么让他离开?
江路突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鲜血将他的喉咙堵住,说不出话来,宫祁暝不敢放开握住他的手,焦急的说:“别说话了,坚持一会儿,警察就快来了,送你去医院。”
江路摇了摇头,眼角溢出的泪水滚落在鲜血中,闭上了双眼,他的双手从宫祁暝的手中滑落,瞳孔四散,身体逐渐失去温度。
“江路!”宫祁暝拼命地摇晃他的身子,可是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不就是死个人么?至于的么,我死了那么多手下,也没跟他们似的,疯了,居然让他们一路杀到一楼。”猪头张吐了口唾沫,掏出手枪就要往前冲。
他已经失去所有耐心了,现在对方的人几乎全都挂彩,子弹也要没了,俨然已经成为网中的鱼儿,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看清是谁干的了么?”宫祁暝不甘心的放下已经失去生命特征的江路,用仿佛来自地狱般沙哑的声音问道。
赵墨扑倒在江路旁边,颤抖这手为他合上了双眼,双目血红的看着宫祁暝悲痛的说:“太黑了,根本看不清开枪的人,只能大概知道是那个方向。”
猪头张心中一紧,他看到对方有一人指向了自己,向前冲的趋势生生被自己压下,畏缩到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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