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祁暝很突兀的笑了一下,这一笑,犹如万年冰山被突然融化,差点闪瞎了叶凝白的眼睛,然后就在她不知所以时,宫祁暝那张放大版的俊脸缓缓凑近他她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动作轻柔至极,充满了怜惜。
“我会尽快处理完事情,早点去找你。”宫祁暝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叶凝白点点头,说道:“如果事情处理完了,你就来吧,但是如果没有处理完,你也不要着急,这次没有旅行成功,下次我们再去,反正有的是时间。”
“好!”宫祁暝摸摸她的脸颊,那赵一真冷酷、面无表情的脸上,竟出现了一丝不舍。
叶凝白抓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跟他十指相扣。
车子很快的向前驶去,两边的风景不断倒退着,不一会儿就到了机场,宫祁暝和宫睿煊先下车,然后帮叶凝白把行李箱提出来,一直把她送到候机室,亲眼看着她排队要上飞机了才离开。
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宫祁暝的脸色立马变了,如果说,原本冷酷得像是万年冰山,那么现在,就残忍得如同地狱恶魔,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气息,他从候机室走出来,整个过程中,气场强大到竟然路过的行人里,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全都绕道走的程度。
宫睿煊倒是不害怕,但也敏感的察觉到自己父亲此时并不开心,于是识趣的没有去打扰他,一路去上安安静静的,没有多说一句话。
车子一路又行驶回去,一进屋子,宫祁暝立马直奔二楼,拨打电话去了。电话接通后,他这次说了很长时间,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越来越不好,甚至朝电话那边吼了一声。
一直以来,宫祁暝都是极为注重仪态的,还从来没有过这么情绪外漏的时刻,即使是面对着叶凝白的时候,也没有过。这不禁让整个红叶馆的下人,都变得战战兢兢的,于是整整一天,红叶馆的气氛都十分低迷。
就连宫睿煊都不敢再靠近宫祁暝,宫祁暝发起火来,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制服得了的,而关键是,所有的人也没有敢去制服他的。
并且,宫睿煊的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事情不简单,牵涉到很多方方面面的东西,而他自己的人生,也很可能会受到他的影响,虽然宫睿煊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但并不妨碍他有这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没有猜错,接下来的几天里,宫祁暝总是早出晚归,回来的时候,周身的气压也低得很。
又是一天,宫祁暝出去回来之后,先没有往卧室去,而是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烦躁的揉着额头。
这时候已是深夜,所有人都睡去了,客厅里除了宫祁暝没有一个人。
他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只有门口一盏照明灯,忽明忽暗的打在他身上,显出一抹幽幽的光。在光线下,依稀可以看到他紧皱着的眉头,和右手上无意识摩擦着的食指和拇指,这是他沉思时的表现。
这时,二楼某间卧室的门被打开了,宫睿煊出来了,他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盯着宫祁暝看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的下了楼,挪到了他身边。
“爹地,你怎么了?”宫睿煊小小软软的身子紧挨着宫祁暝,一脸担心的问他。
宫祁暝伸手把他抱上了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脸紧紧贴着她的脸颊,蹭了蹭,安慰道:“爹地没事,煊煊不要担心。”
“哦……”宫睿煊拉长了调子,小手紧紧抱着宫祁暝的脖子,脸上若有所思,“可是我看到爹地你这几天都不开心。”
宫祁暝抱着他,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但没有说话。
同时,他心里的某个猜想越来越趋向于真实,这其中,包括着宫睿煊的身世,也包括着他为什么会得狂躁症。
很多的疑惑和猜想,早就在一开始就存在了,他也曾命人去调查过,有了一点苗头,而这次部队出事儿,解决完了事情之后,果然发现也和狂躁症有关。
而且那个惹出这次祸乱的疯子,他患得狂躁症,要比宫睿煊身上的要严重的许多许多。但是他非常聪明,身体的灵敏度也很高,那种力量,那种速度,简直就不像人类所能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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