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西尔的选择 (2-2)

他加快了回家的步伐，终于，他走到了自家的房子前，却发现门并没有关上，他感到十分地不妙，立刻跑了进去，却没有在家中看见熟悉的两个人，而是在房间的桌子上看见了一张字条。

“河边的石桥。”上面如此写到。

卡奇知道这是让他到这个地方去的意思，这个城镇西边确实有一条河流，上面建造了一座石桥来方便通行，附近的妇人们经常去那里洗衣服，想必对方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了，虽然明知是陷阱，但卡奇不得不去，他紧紧攥着那张字条，然后夺门而出。

西尔原本要朝自己住宿的旅馆走去，但他却突然听见了神明大人的声音。

“西尔，有人在抓捕我们。”

“什么？！你和菲儿怎么样？”

“放心，我们现在很安全。”

“是什么人？”西尔松了口气，然后努力地镇定下来，先从询问对方的身份开始，尝试着理清思路。

“只知道是一群冒险者。”

周围的行人都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背着大背包突然停下又自言自语的人，但西尔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我们没理由被盯上，若是真有什么问题，那么也早该对我们出手了，硬要说如今有什么值得其他冒险者对我们出手的话……那只炎鸟吗？但为什么会传得这么快？是之前与其战斗的那些人吗？他们跟踪了我们？那么卡奇大叔他们也应该出事了……”西尔正在尝试理清头绪。

“西尔，你要怎么做？”命空灵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要怎么做？”西尔有些不解。

“我和菲儿所处的地方很安全，我可以把你也接应过来。”

紧接着，空灵的声音再一次响彻在他的心间：

“西尔，你的选择是什么？”

“……”

既然神大人说可以将他送到两人所在的安全之地，那么就不用考虑其真实性，虽然他们被不明来历的冒险者抓捕，但只要离开的话，一切就都与他无关了……那么，自己要怎么做？

西尔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至少不是世人眼中那将一切奉献给信仰，悲天悯人、济世渡难的圣徒，他只是对一切事物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会普通地做一些对他而言并不费力的小事、会普通地回应与他打招呼的人、会普通地为外地的商人指路，但也仅此而已，这就是他所保持的距离，在此之外并非他会去涉足的区域，就像鲁格镇那些失踪的少女，西尔看见了那些寻人启事，但他却并没有采取行动，因为那对于他而言太远了。

但这仅限于对待陌生人，如果是为了亲人、朋友、相熟的人，那他将会主动拉近距离，就像小时候在那座教堂，他所见到的都是陌生人，直到有一天某个梳着整齐栗色短发的女孩朝他走来……

然后他认识了一个又一个朋友，而对自己的朋友，西尔向来是不吝于回报对方的，就像过去他毫不犹豫地站在了两个女孩身前、就像他还是选择了去救出那名餐厅里的少女、就像他会用自己的第一份工资来为自己最亲近的两人买来漂亮的衣服。

虽然与那两人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卡奇大叔传授了他许多作为冒险者的经验、玛纳斯将自己发现的炎鸟告诉了他、两人还将重要的战利品交给他来保管，或许别人会说所谓的经验不过是些谁都会明白的道理、玛纳斯会找到他也只是因为他符合要求、让他保管战利品也只是他看起来更为弱小，但就只是这些看似并不重要的东西，对西尔来说却已经足够了，少年失去了许多东西，所以知道有总有那么一些人是值得自己珍视的……

在他思考的时候，命的声音没有再响起，仿佛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终于，西尔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坚定了信念。

“我要去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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