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不耐烦地坐起身,发现旁边是蜷缩在那里的李晴似乎还在睡着,便站起身,打开门,看到门口的佣人。
那佣人看到孟伦,一躬身“厂公,安老请您到府上品茶。”
“安老?你是说安太师?”
“是。”
“好,我这就去。”
躺在床上的李晴此时也已经醒了,她身上本就穿得不多,晚上也没有脱衣,只是穿着这身舞姬的服装睡着了。而现在她站到地上,像个侍女一样,给孟伦穿好了常服。而孟伦看了她一眼,微笑着点点头,离开了孟府。
太师府地如其名,是安太师安蓝的府邸。今年八十多岁的安蓝已经不问政事,只是偶尔出现在中书省之类的地方,逛上一圈,跟后生小辈交待些什么。而今天,安太师直接把他叫到府中品茶,显然是有什么要事。
他坐的马车来到太师府门前,太师府朱门画栋,门口两只石狮子漆金镶玉,好不神气,而门口,安太师的长子,参知政事安纠站在门口,似乎是刻意在等孟伦一般。
看到孟伦,安纠脸上挂着笑就迎了上来,孟伦急忙远远地躬身一行礼。安纠可是安皇后的父亲,这样迎接他一个大内侍,不和礼法。要么是安太师一家有意巴结他,要么就是在试探他,但是无论如何,这种家主出门相迎的大礼,他身为一个太监,都受不起。
安纠看孟伦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膨胀,微微点头,走到孟伦身边,扶着孟伦的两肩“孟公公您别这么见外,家父请您品茶,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是要把您当高朋雅客的。”
孟伦客套地笑起来“安大人,您是当朝国丈,我向您行礼自然不仅仅是敬您,也是敬安皇后,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孟伦这样一说,安纠的表情又柔和了一些,他扶着孟伦的胳膊“你说的是,这样,咱们就不说闲话了,家父还在等您呢。”
两人走进太师府,绕过影壁,走过长廊,很快便来到了花园中,远远地便看到一个瘦削的老人站在鲤鱼池边上,往池子里撒着鱼食。那老人看到两人,坐回到亭子里的小桌旁。而安纠和孟伦两人则来到亭子边,奉着双手,深鞠一躬。
“父亲,孟公公到了。”
“好,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和孟公公单独聊聊。”
安纠一躬身,随后便离开了留下了安太师和孟伦两人在亭子中。
“孟公公,坐,”安太师朝着另一个石凳比了个手势,随后朝远处的侍女挥挥手示意可以上茶了。
孟伦欠了欠身,坐了下来,刚要开口,却听到安太师先说道“孟大人昨日很是快活嘛。”
这一句话就让孟伦惊出一身冷汗,他不知道安太师到底得知了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语。便讪笑起来“和年轻人聚一聚而已。”
“哦,我还以为您把教坊那些胡姬请走是为了给令郎采阴补阳呢,”老人笑起来“诶对,令郎我没记错的话,是今年考?”
孟伦愣了一下,一点头“承蒙安老关心,的确是今年考。”
“那以茶代酒,祝令郎高中,”老人举起茶杯抿了一口。
“借您吉言。”
安太师放下茶杯,又喝了一口“安公公,我想和您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听到这样一句话,孟伦整个人的身体都紧了起来“安老,您的意思是?”
“我知道有关你的所有事情,”安太师古井无波地喝了口澄澈的茶汤“不过我并不准备关心这些事情。”
“那您,准备关心些什么呢?”孟伦大概也已经看出了安太师的意思,他并不是想要和孟伦敌对或是怎样,他可能只是想和孟伦拉开距离。
“我关心什么,不重要,”安太师那张苍老的脸如同覆着一层无形的铁面具一般,没有半点的感情或是别的什么“重要的是,你关心什么?我看,你似乎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
孟伦听了这话,浑身一个激灵,强撑起一股笑“此话怎讲?”
“无根之树,无花无果,这道理你自己也清楚不是么?”安太师笑起来“不过我说的根,倒不是你有的那个‘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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