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进去了,听进去了,儿子以后一定不再做那等蠢事。”
宁国栋走了,宁天成便起了身,对着身边的李肖问道:“爹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李肖害怕隔墙有耳,去关了窗户和大门才回来回道:“自从四小姐出了私牢以后,很少与五小姐出门了。是四小姐在牢里冻伤了身子骨,又听府医说嫡小姐那儿有去淤血的良药,是以年前一段时间四小姐便经常带着五小姐去嫡小姐那儿,估计是嫡小姐也看到了五小姐身上的鞭痕,这才闹的许多人都知道了吧。”
“果然又是那兄妹二人,我就说那胆小怕事的宁紫蜿怎么敢把这件事情往外说,可是我看爹爹的心长的就是歪的,眼里只有那嫡出的两兄妹。”
宁天成的眼里闪过狠辣的目光,用手揉了揉刚才被宁国栋打了巴掌的那半边脸,朝着李肖吩咐道:“去。给我盯紧了华庭苑,我就不信那对兄妹没什么错事能让我抓住。”
李肖点了点头:“属下会安排人进华庭苑的,这药已经熬好了,您可以去泡着了。”
一说到这个,宁天成觉得自己身上又痒痒的,立马也不想其他了,去了隔壁的房间。
那房内的中间放了个大大的浴桶,一进来便闻到了空气中的药味,难闻的紧,宁天成拧着眉头的问道:“这什么药方啊,怎么这么臭啊?”
“属下也不知,只是按照那神医给的方子来的,而且依照那药方上面写的,以滚烫的沸水煮之,所以大少爷,这浴桶里面的水可能有点烫。”
宁天成的眉头皱得极紧,一脸嫌弃道:“那药童还说长久泡着,这不得把本少爷给臭死。”
说话间他整个人进了浴桶,水确实很烫,但是他倒觉得还好,他只是觉得身上那有疮疤的地方炙烫的吓人,跟有人拿了烧红的铁烙子在他身上要烧出一个窟窿一般。
他忍得满头大汗,双手也捏紧了浴桶的边缘,不一会儿便觉得浑身都难受的紧,抬起自己的胳膊一看,那有疮疤的地方,已经死皮一片,还漏出里面的红血点点,却都是染了脓的那种血,味道比那空气中围绕的药味还要难闻几分。
“少爷,那药方上面有两个药方,一个是泡澡用的,一个是面敷的,待会儿属下先给您去了死皮再上药。”
宁天成现在想的还特别天真,总以为自己的这个病是能够治得好的,但是其实这只是短暂的压制罢了,并不能从根本上面根除,就算有根治的药方,那神医也并没有给他。
李肖的私心里面其实是特别鄙视宁天成的,染上了这种怪病,难免让李肖想起这宁天成以前以青楼为家的那段时日了,那段时日宁天成尤其荒唐的厉害,在怡红楼里面日夜笙歌,大行秽乱之事。
偶尔精神不济了,还会吃药,以期自己雄姿英发。
李肖沉默不语的给宁天成去死皮,那些死皮连着血肉,还活着些血水,看起来叫人觉得恶心不已,躺在床上的宁天成死死的咬着卷起的白色毛巾,上药的过程及其痛苦,让宁天成这堂堂七尺男儿都忍不住疼的手指微颤。
李肖差点点都吐了出来,但是胜在忍耐力还可以,屏住呼吸的给宁天成上完了药。
虽然过程痛苦,但是那之后宁天成确实觉得身上舒服了不少,只是身上破了不少地方,宁天成觉得自己有些坐立不安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还是烦躁的上了床睡觉去。
外面天色黑的叫人瞧不清路,宁紫陌最近喜欢登高,此刻又坐到三楼去了,看着宁天成的院落,问道:“爹爹去了那儿了?”
“老爷去了,生了好大的气,气冲冲的回的卧房。”
宁紫陌听到这话无所谓道:“不生气才怪,不管哥哥做错了什么,终究是一家人,他就不该将事情捅出去让外人晓得了。爹爹一身正骨,哪里容得下这等背后告密的小人、对了,之前让你过两天请了阿楠姐过府一叙,你请了没啊?”
“没呢。”
宁紫陌侧目,这玉奴倒是第一次没完成自己交代的事情:“为什么啊?”
“奴婢是担忧您这个身子,奴婢怕到时候那阿楠小姐看出什么来,到时候她要是瞎说什么,可就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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