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翠儿习惯了,因为镇子里面总有人家身体不舒服,半夜将大夫请走的情况多的很。
那胖大夫见自己的婆娘这么问,只是叹了口气的摆了摆手:“不提也罢。”
那翠儿虎虎的,此刻将人放到了那边的病床上面,旋即拿过烛火走近了看了看,感叹道:“哟,这姑娘长的真俊,不过怎的伤的这么重啊?”
“不会骑马,从马上摔下来了,看衣服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你且先去打盆水来,我看看这姑娘的伤口。”
那翠儿听话的打了水之后,便开始给这胖大夫打下手,将伤口包扎好了以后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胖大夫重重的吁了一口气,对着翠儿说道:“这小姐中了软经散,而且嗓子也伤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是好不了,头上的伤,也不知道何时能消肿。”
“是呢,我瞧着这脸蛋这般俊俏,从马上掉下来,居然脸着地,擦破了那么一大块地方。”
这留香估计是人品不好,因为太着急而用簪子扎进了马腹,但是马奔跑的太快,尖锐的簪子没有扎进马腹,但是还是划痛了马匹,这匹被她抢来的马匹发了狂,将人给摔了下来,脸着地,头也磕破了。
也幸亏那些人以为她是回了京城,直接往京城里面追去了,他们估计不会想到这留香是往京城的另外一个方向跑的,为的就是怕他们追上来了。
皇宫,外面已经细细密密的飘起了雪花来
朝宴晚饮,九州清晏素来是每一次接待使臣的地方,此刻大殿里面灯火通明,一片琴瑟和谐,舞姿妖娆,皇上正接待使臣,边喝酒边欣赏歌舞,好不热闹。
今日不仅王公贵族的人在,那些朝廷之中举足轻重的大臣们也都在,当然就包括了宁国栋和留丞相。
留丞相其实心里七上八下的,今夜的皇上总是将目光在他与那刘牧之间徘徊,每一次看过来的眼神似乎那冰凉的刀刃似的,让他心里觉得嗖嗖嗖的凉快。
刘牧举起了酒杯,朝着主位上面的皇帝道贺道:“祝大舜国国运昌盛,祝皇帝福履绥之,寿考绵鸿。”
然后便饮了酒,皇帝同样回了杯酒,大家欣赏着歌舞,享受着天潢贵胄带来的舒坦。
宴席很顺利,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结束的时候天色都完全的黑了,宁国栋分别派了人送所有的朝廷官员回去,以确保每个人的人身安全。
出了宫门,留丞相便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惶恐不安了,走到了同样刚刚出门的燕季封跟前,客套道:“燕世子近来觉得可好啊?”
燕季封其实挺意外的,他其实心里也不安定,总怕这真的留香跑了,若是这真留香跑了回来,现在在丞相府里面假装的那个人,肯定会出事的,不仅那个人出事,整个将军府都跑不掉。
“挺好的,多谢留世伯关心了。”
他们之间又聊了点别的,但是这说道最后,这燕季封也明白了这刘丞相的意思了,话里话外就是不要他再去丞相府找留香了,虽然说的很委婉,但是他还是听出来了。
其实留丞相并不是完全的担忧这燕世子跟自己的女儿会传出什么谣言来,而是这燕季封敏感的身份,他是燕北的世子,皇上多年来,一直防备着燕北,若是叫皇上知道这么多年,他与燕北王燕世程一直有书信往来,皇上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而且现在燕北的使者来了,若是让皇上知道他跟刘牧是旧时相识的老友,更是有嘴说不清了。
而且皇上若是真要办他,这么多年来,他贪污的银两数不清,利用职务之便给自己孩子们抹清罪行的事情也做了不少,只是现在他位高权重的,没有人敢突然的去上奏章弹劾罢了。
而且现在人们都知道将军府成了丞相府的亲家,更无人敢随意弹劾这丞相府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知道我犯罪了,你却对我无可奈何。
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晓得惜命,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皇上一皱眉他都要觉得是不是自己没有做好事情,惹了皇上不高兴了。
此刻这燕季封笑的得体,带着晚辈的恭谦有礼:“是,世伯的话,季封记住了,以后会注意的。”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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