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消息界面,宋井桐把手机握在掌心,向庭院走去。白色的烟雾熏在脸上,不刺鼻,只是带了点浓烈的烟火气息。
桌面上摆放了两碟烤好的肉,大家都围在架着的圆桌享用食物,说着家常话,剩下李叔一个人站在烤架前悉心地专注的烧烤。
她从桌面取了几串,粘上调料后,她拿了过去,陪同在一旁,隐约听着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陈玉书嘴巴塞满了东西,说话含糊不清,仔细辨认才能听清楚她到底说的是什么。“自从来学校以后,我都没吃过烧烤了,这是我第一回次,特别开心,味道跟家里头的一模一样。”
李婶听着,不由自主地多匀了几串到陈玉书的碟子里头,又给俞雯和李兮匀了几串,心疼地劝她们多吃点儿。“女孩子家出门在外不容易,照顾好自己,对自己好点。”李婶压抑住奔腾而出的难受,却控制不住泪水撒了出来。
李婶一生无儿无女,把她当成自己另一个情感的依托,总见不得跟她同龄或者小辈的孩子一人只身在外,听不得半点的苦难,每每这时情绪脆弱得不行。
她没想过在本省念大学,毕业填志愿的时候打算填外省城市来着,李婶知道后,硬是阻挠了。
其实她完全可以不顾念,一意孤行,最后她没有这样子做。因为在李婶隐忍婆娑的泪目之下,她软下心来,那一个眼神,至今记忆犹新。
她想安慰李婶,陈玉书先于她一步,一整个人抱了上去,挂在李婶身上。“李婶,你别哭,我好着呢,什么事情没有。”陈玉书没料想,那么一句话让一个长辈伤心,自觉罪过,不好受起来。
李婶抹了把眼泪,宽慰性地抚了抚陈玉书手背,“人老了,容易哭,一点小事也经不住。”
陈玉书又搂了上去,埋在李婶的颈窝,似一个找到了家的小孩子,眷恋的不放手。突然之间,李兮沉寂地流了泪,哭出了声,令人手足无措。
她抬眸望去,李兮抿着唇,趴在桌上哭。她吓坏了,不明白她们怎么都这样,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安慰。
陈玉书从李婶怀里抬头,迟迟没有出声,反倒是李婶走到李兮旁边。“怎么了”李婶声音轻柔,耐心地询问。
李兮摇头,倔强地憋住眼泪,却泪水盈眶。李婶伸手拍她后背,一双手瞬间激化了她的委屈,她抱上李婶嚎啕大哭。“我想家了,想我妈妈,想我爸爸,我想回家看他们!”
李兮自觉太委屈了,她一直假装坚强,假意微笑,想哭的时候没有人能真正让她可以趴在肩膀上哭个痛快。出门前,陈玉书骂她的那番话,在她心里扎了根,即使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她忍不住,迈不过那道坎。她想家了,真的想家了,家才是她温暖的港湾,她后悔离开家了。
李婶鼻尖一酸,心疼得不得了。将心比心地想,当初宋井桐不听她的话执意跑到外地去,会不会像这样伤心难过却没有一个亲人朋友在身边,孤零零的一个人
对一个女孩子而言,独自在外地生活太难了。会害怕、会无助、会彷徨、会不安,走在道路上别人都是成双成对,周末时别人都可以回家,而她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形单影只,当中的失落、沮丧真的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李婶暗叹,愿全世界的人都能得到善待,愿这个世界温柔以待。“哭吧,哭过了就好,不管开心的不开心的哭过后通通都忘掉。”
李兮哽咽,抽泣着,“我好难过,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吴昀轩离她而去了,陈玉书也开始厌恶她,所有她在意的都远离了她,她感觉我全世界只剩她一个人了。她就像是站在独木舟上的人,下面有湍急的水流,她稍一不小心河水能把她冲走,可没有一个人拉她一把,甚至转身离去,任她孤独无望。
她难受,硬撑着怕熬不过去了。
陈玉书豆大的眼泪滴落,下定决心般狠狠擦去。“哭什么啊,丢死人了!我又没有真正生你的气,不理你,有什么值得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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