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是多大的时候?”邢铮盯着钟逸,难得看到他严肃,被勾起了几分兴趣。
“大概十二三岁吧,也不太确定,因为当事人处于发烧迷糊状态,自己也搞不清楚。”
“当事人又是谁?”邢铮越发好奇,钟逸笑道,“我哥。”
邢铮微微一愣,“能不能说仔细点。我妹你也知道,我爹妈离婚后,她跟了我妈,不过她忙着她的舞蹈事业,很少陪邢娜,邢娜多数时候跟我妈的闺蜜彩姨在一块儿,彩姨是职业登山运动员,去过的地方多了,怎么能少得了马纳斯鲁峰。”
钟逸笑道,“那就对了!”
见邢铮疑惑,索性把陈竞由找人那事儿说了,心道搞不好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陈竞由要找的人就是邢娜,而且年纪也对得上。
邢铮听了啧啧称奇,没想到陈竞由还有这段际遇,思索了一会儿,又问钟逸,“听你这么说,陈竞由还挺重视她,若真找着她了又当如何。”
钟逸笑了笑,“许仙救过白蛇一命,白蛇找了他一千年,要以身相许,我哥那么知恩图报的人,对她的感情岂能平常,搞不好还真要以身相许。”
邢铮立马皱眉,“那唐霜怎么办?”
这话叫钟逸狠狠一顿,想了想道,“我哥和她应该不会太长久。”
“怎么说?”
见邢铮一脸感兴趣的样子,钟逸双眼微眯,“我说邢二少,你该不会也对那姓唐的女孩有意思吧?”
邢铮没说话,盯着那逼真的模拟大脑傻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台手术是她找我帮忙的。”
这话一说钟逸就全明白了。
他就说嘛,对这种高难度的手术,邢二少一向是能推就推,哪会像如今这般废寝忘食,翻来覆去在尸体、模拟脏器上捣鼓,原来是赶着给人送殷勤。
不过他想不明白,这妹子有啥魅力,一次迷倒俩,还都是美女们趋之若鹜的对象,可他也没多想,拍了拍邢铮的肩膀,“劝你一句,放弃吧。第一,你争不过我哥第二,咱们这样的人,和她们不会有结果,别误了人家。”
直接忽视前半句,邢铮只对后半句有疑问。
钟逸解释道,“我让人查了,这姑娘背景可不简单。他外公是强犯,二进宫,现在还在牢里蹲着,一把年纪了,估计也没两年可活她母亲高中毕业,失足女一枚,生父不详她大姨还算正常,在一所学校做老师,非正式编制,据说私生活也就那样至于她表哥,就是一街头混混,同她一样生父不详。你说这样的出生,别说你这样的世家子,就是普通人家,怕也不能让她进门吧。”
不想邢铮突突一笑,“英雄不问出处,出生又没的选,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倒是你哥,明知人生世凄惨,还要背后搞事,非得雪上加霜,是君子所为么!”
听邢铮这意思,他是早知道唐霜的背景,钟逸托着腮,正想问点什么,外面有人过来喊邢大夫,说有病人找他。
病人的事不能耽搁,邢铮也不废话,拉着钟逸走了出去。
落地窗外,是行色匆匆的旅人,这片民国时期保留下的建筑已成游览胜地,许多咖啡馆、酒吧、私房菜馆都开在巷弄里,门口摆些个植物,葱葱茏茏一片,别有一番情调。
唐霜徐徐吹着跟前的白开水,氤氲的白气散开在她脸上,越发显得唇红齿白,惹人心动。
江词平复了好一阵情绪才接受现实,落寞的说道,“其实怪我自己,没有早一点告诉你我的心意,你进学校时还没成年,那会儿说怎么都不合适。”
唐霜静默不语,想着以后还是少跟江词见面的好,辜负人家一片心意,谁心里都有疙瘩,再见怎么也不可能和之前那般从容利落。
“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但说出来,我也算了了一桩心愿,那就祝福你和陈总好好走下去。”
其实江词心里根本不看好他们,门第悬殊不是一时激情就能弥补的,就算陈竞由的长辈再开明,也断然不会接受一个资料栏里填了生父不详的人。
他不下一万次的想过,假如真跟她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要如何去说服自己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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